的主力。”
“等等!”雪嫣红快步走到妆奁前,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个白玉小瓶。瓶身雕着缠枝莲纹,里面装着淡紫色的粉末。“这是新制的‘迷香散’,用紫茉莉蕊和曼陀罗花粉调的,遇热即化,半个时辰内可让人四肢无力。”她将小瓶塞进慕容云海手中,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掌心,带着习武人的温热。“码头风大,用明火引散时小心些。”
慕容云海低头看着掌心的白玉瓶,又抬眸望向她。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鬓边碎发被风掀起,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个运筹帷幄的阁主:“放心。等码头事了,我带你去看烟雨阁真正的模样,带你去闻闻阁里培育的四季茉莉。”
说罢,他转身掠出窗口,玄色衣袍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转眼便消失在巷口。雪嫣红站在窗前,握紧手中的银狐令牌,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清醒。
阶前的紫茉莉不知何时开得更盛了,甜香混着晨露的凉意扑面而来。她低头看着令牌上的银狐,忽然明白,从她将第一瓣紫茉莉浸入蜂蜡开始,从她接过那片干枯的紫茉莉叶开始,她的命运就已与这暗香浮动的烟雨阁紧紧缠绕。
漕运码头的风果然如慕容云海所言,带着运河的腥气卷过栈桥式的码头,将雪嫣红的素色披风掀起一角。她立在粮仓西侧的货栈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银狐令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码头上往来的脚夫正忙着卸载最后一批漕粮,麻袋落地的闷响、纤夫的号子、船工的吆喝混在一起,掩去了暗处流动的杀机。青狐堂的暗卫已按她的吩咐布在各处——卖茶水的老妪守在粮仓入口,她的铜壶里藏着信号烟火;修补渔网的少年蹲在栈桥下,渔网边缘浸过特制的药粉,触碰即留痕迹;就连巡夜的兵丁里,也混着两名易容的暗卫,腰间藏着与她令牌纹样相同的玉佩。
“主事,血煞盟的人在东北角货船里藏着,约摸十五人,都带了弯刀。”暗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那个修补渔网的少年,他仰头系渔网的动作自然,声音却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太子党的车队停在码头外的关帝庙,看旗号是户部的押运队,实则车帘后有兵器反光。”
雪嫣红点头,目光扫过粮仓顶端的尖顶。那是她特意选的制高点,按夜香膏的配方调的荧光粉已让暗卫涂在屋脊兽首上,一旦入夜,幽蓝光芒便能标记方位,既不会引起寻常人注意,又能让烟雨阁的人看清布局。她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胭脂盒,打开时里面并非胭脂,而是十二枚浸过迷香散的银针——这是她用胭脂铺的银针改造的,针尖裹着紫茉莉与曼陀罗调和的粉末,见血即晕。
“按原计划,守住粮仓三门,断他们的火油路。”她压低声音,将胭脂盒递给少年,“若见红衣人举火把,便用这个。”红衣是血煞盟火卫的标识,她在慕容云海给的卷宗里见过,这群人最擅长火攻,粮仓最怕的便是这个。
少年接过胭脂盒时,指腹擦过她的指尖,带着码头风霜的粗粝:“主事放心,青狐堂的人,绝不会让粮仓动半点火星。”说罢翻身跃入栈桥下的阴影,渔网在他身后缓缓合拢,仿佛从未有人动过。
风忽然紧了些,吹得货栈的木板发出“吱呀”声响。雪嫣红抬头望向天际,夕阳正沉入运河水面,将波光染成熔金般的颜色,暮色已如墨汁般开始在码头蔓延。她知道,真正的暗战,要在夜色里才会露出獠牙。
果然,当最后一缕日光隐没在货船桅杆后,东北角的货船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响。雪嫣红心头一紧,借着货栈的柱子侧身望去,只见三个黑影如鬼魅般从货船甲板跃下,足尖点过水面竟未溅起水花,直扑粮仓南门。
“动手!”她低喝一声,藏在暗处的暗卫瞬间行动。卖茶水的老妪看似慌乱地打翻铜壶,滚烫的茶水泼向黑影,实则壶底的烟火已“嗤”地燃起,一道淡青色的烟柱直冲夜空——这是“敌袭南门”的信号。守在南门的两名暗卫同时掷出网兜,网绳上浸过的药粉遇风飘散,黑影嗅到异香时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