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感激,“这些女眷们愁得很,说脸痒得夜里睡不着,您这药膏可真是及时雨。”
雪嫣红刚打开木盒,就有几个女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颧骨上生着片红疹,看见盒里的膏体是淡紫色的,忽然往后缩了缩:“这颜色……莫不是有毒?”
旁边的女子也跟着附和:“咱们以前用的脂粉都是白的红的,哪有紫的?”
雪嫣红拿起块试用品,往自己手背上抹了点,膏体很快化开,留下层淡淡的香气:“这是紫茉莉花做的,您闻闻,只有花香,没有药味。不信您看,我自己也用。”
她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光洁的脸颊:“我前几日也犯秋燥,涂了三天就好了。”
妇人半信半疑地接过药膏,刚抹上脸就“呀”了一声:“凉丝丝的,不痒了!”
周围的女子顿时涌了上来,你一盒我一瓶,很快就分去大半。雪嫣红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揣进怀里,眼里的愁苦淡了些,忽然觉得这比接到宫里的订单更让人欢喜——她调的胭脂水粉,从来都不是只为了贵女们的梳妆匣,更是为了让每个女子,哪怕在困境里,也能守住一点对美的念想。
慕容云海处理完公务过来时,正看见雪嫣红蹲在地上,教一个小姑娘用紫茉莉汁染指甲。小姑娘的手指冻得通红,却举着染成淡紫色的指甲,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殿下。”雪嫣红抬头时,额角沾了点灰尘,像只偷喝了胭脂的小猫。
慕容云海递过块干净的帕子,忽然从袖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圆润的紫晶石:“西域商队送来的,说磨成粉掺进香膏里,能让颜色更透亮。”
雪嫣红看着那些紫晶石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烟雨阁的密信有时会用宝石粉做颜料,遇火才显形。原来他连这些都记在心里,把她的香膏方子,当成了和军国大事一样重要的事。
回水粉斋的路上,马车里飘着淡淡的茉莉香。雪嫣红靠在慕容云海肩头,听他讲北疆的风雪,讲流民的安置计划,忽然说:“等忙完这阵,咱们去江南吧。听说那里的紫茉莉能开一整个冬天,我想在秦淮河畔开家分店。”
慕容云海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像化了的春水:“好啊,我陪你去。到时候让江南的绣娘,给你的香膏盒绣满茉莉。”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办。”
雪嫣红抬头看他,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对玉镯,镯身上雕刻着缠枝茉莉,花蕊处嵌着细小的珍珠,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温润的光。
“父皇说,下个月就下旨,正式册封你为我的正妃。”他执起她的手,把玉镯轻轻套在她腕上,尺寸刚刚好,“这是我让人按你的手腕打的,喜欢吗?”
雪嫣红的指尖微微发颤,玉镯贴着皮肤,凉丝丝的,却暖得让人心头发涨。她想起初见时他戴着青铜面具的模样,想起在地窖里用玫瑰胭脂给他敷伤口的夜晚,想起城破时他从尸堆里把她捞出来的怀抱——那些浸着血与火的日子,终究酿成了此刻的温润如玉。
“喜欢。”她轻声说,眼角有点湿,“只是当了王妃,是不是就不能天天在斋坊里捣花泥了?”
慕容云海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料传过来,混着马车外的马蹄声,像首温柔的曲子:“谁说的?往后你的水粉斋,就是皇子妃的产业。我还要在王府里给你建个最大的花房,种满紫茉莉,让你日日都能调新方子。”
回到水粉斋时,已是深夜。后院的紫茉莉还在开,月光落在花瓣上,像撒了层碎银。雪嫣红推开西厢房的门,里面是她新辟出的“调香室”,靠墙摆着十几个架子,摆满了贴着标签的瓷瓶:“安息香脂”“杏仁精油”“紫茉莉纯露”……最显眼的是架子顶层,放着个琉璃罐,里面盛着她刚调好的“一生茉莉”香膏,是打算做嫁妆用的。
慕容云海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在想什么?”
“在想,”雪嫣红指着那些瓷瓶,“等江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