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调了“飞霞妆”给客栈的小丫鬟。小丫鬟本就生得清秀,上了妆后,两颊如染朝霞,唇似樱瓣,看得老板娘直夸“比城里的小姐还好看”。慕容云海坐在一旁,看着雪嫣红兴致勃勃地讲解化妆技巧,忽然觉得,这样远离朝堂的日子,竟比他在烟雨阁运筹帷幄时,更让人心安。
离开江南,两人一路向西,来到蜀地锦官城。此时正是蜀葵盛开的时节,满城皆是蜀葵的身影,红的、粉的、紫的,开得热烈奔放。雪嫣红站在蜀葵花丛前,手里的《九州花谱》又多了几页批注:“蜀葵又称‘一丈红’,花瓣厚实,汁色浓艳,最适合做‘蜀锦脂’——古书记载,蜀地女子爱用蜀葵汁调胭脂,再以蜀锦为匣,故名‘蜀锦脂’。”
慕容云海牵着马,身后跟着烟雨阁的暗卫——自上次在江南遭遇不明人士跟踪后,他便加派了暗卫,只是不让他们靠近,以免扰了雪嫣红寻花的兴致。“锦官城的蜀锦最是有名,咱们可以找织坊做些蜀葵纹的锦盒,装‘蜀锦脂’正合适。”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织坊,“听说织坊的李娘子是蜀锦传人,她丈夫曾在东宫当差,或许能问出些消息。”
雪嫣红点头,跟着他走进织坊。李娘子正在织机前忙碌,见两人进来,停下手中的活计。雪嫣红说明来意,又拿出刚采的蜀葵花瓣:“李娘子,我想做‘蜀锦脂’,需借您这儿的石臼一用,做完后定送您一盒,再请您帮我织些蜀葵纹的锦盒。”
李娘子见雪嫣红谈吐大方,又看慕容云海气度不凡,便爽快地答应了。雪嫣红将蜀葵花瓣捣成泥,加入少量栀子汁调色——蜀葵汁本是正红色,加了栀子汁后,变成了明艳的玫红色,更显华贵。“‘蜀锦脂’的制作要比‘薇露脂’多一步,”她一边将花泥装进陶罐,一边解释,“需加入少量蜂蜡,隔水加热至融化,这样胭脂更易定型,也更持久。”
慕容云海帮她烧着热水,听她讲解,忽然想起上次在京城,她用胭脂里的香料制作迷烟的事:“若在‘蜀锦脂’里加些丁香粉,是不是也能当迷烟用?”
雪嫣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倒会举一反三。不过丁香粉味重,加在胭脂里会影响香味,若要做迷烟,不如用曼陀罗花汁——只是曼陀罗有毒,需慎用。”她将加热好的胭脂倒进锦盒,“你看,这‘蜀锦脂’色如蜀锦,涂在唇上,配‘蜀葵妆’正好:两颊用蜀葵汁调粉薄涂,眉尾向上挑,画成‘远山眉’,再用螺子黛在眼尾点一颗小痣,风格明艳大气,最适合蜀地女子的爽朗性子。”
李娘子凑过来看,忍不住赞叹:“姑娘这手艺,比京城的‘凝香斋’还好!我家姑娘下月出嫁,正愁找不到好胭脂,姑娘若不嫌弃,我请您帮她画妆?”
雪嫣红欣然答应。出嫁那日,李娘子的女儿梳了个“飞天髻”,插着赤金蜀葵步摇,穿一身蜀锦红裙,裙上绣满了缠枝蜀葵纹——这是雪嫣红设计的女装造型,“蜀锦红裙配蜀葵妆”,再敷上“蜀锦脂”,整个人明艳动人。慕容云海看着雪嫣红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她不仅能用胭脂收集情报,更能用这份手艺,温暖人心。
离开蜀地,两人向北而行,来到塞北沙原。此时的塞北虽已入夏,却仍有风沙,空气干燥。雪嫣红裹着厚厚的驼色披风,看着漫山遍野的沙棘花——细碎的白色小花,开得不起眼,却带着一股坚韧的气息。“沙棘花虽小,却能提炼出滋润的油脂,”她摘下一朵沙棘花,放在鼻尖轻嗅,“古书上说,塞北女子常用沙棘花捣汁,加羊毛脂制成‘沙棘脂’,能滋润肌肤,抵御风沙。”
慕容云海帮她拢了拢披风,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塞北风沙大,你这‘飞霞妆’在这儿怕是撑不住,不如试试‘风沙妆’——用沙棘汁调粉涂颊,色偏暖橙,既能衬得面色红润,又耐风沙。”他从马鞍旁取下一个皮囊,“这里面是雪水,比普通水更纯净,用来调胭脂最好。”
两人找了个避风的山洞,雪嫣红将沙棘花倒进石臼,加入雪水捣成汁,再加入羊毛脂,放在小火上慢慢熬。“‘沙棘脂’的制作要注意火候,”她一边搅拌,一边说,“火太大容易糊,火太小又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