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阴影越来越重,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着,像在点头应和。
“好,我随你们去。”洪噀把菩提串绕在腕上,站起身,拍了拍僧袍上的灰尘。
四人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张绳床。那床不过两尺宽,用乌木做框,木纹里透着些暗紫色,像是浸过什么油;床面绷着的黑索不知是何种材质,看着细弱,却透着股扯不断的韧劲,指尖碰上去,竟有一丝微凉的暖意。四人各站一角,每人伸出双手,稳稳托着绳床的一只床脚,为首的汉子轻声说:“阇梨请坐好,闭紧眼睛,路上莫要睁眼,免得冲撞了沿途的阴神。”
洪噀依言坐下,刚闭上眼,就觉身子轻轻一飘,像被春风托着的柳絮,没有半点重量。耳边没有风声,也没有脚步声,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极轻,只偶尔能闻见些奇异的香气——似花非花,似木非木,比寺里供佛的檀香淡些,却更清透,闻着让人心里发静。他默数着呼吸,一呼一吸间,只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凉,却不刺骨,像浸在山泉水里的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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