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他跑了,仔细你们的皮!”两个区丁扛着步枪跟在后面,枪托在石板路上磕出噔噔的响声。
“来了!”张金银压低声音提醒大家。张羽耀冲埋伏在沟口的两个弟兄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装作逃跑的样子,慌慌张张地往山沟里跑,边跑边喊:“不好啦!区丁来抓人啦!快跑啊!”
刘三看到有人跑,眼睛一亮:“追上他们!肯定是张羽耀的同党!”他一甩鞭子,催着马就冲进了山沟,二十多个区丁也跟着追了进来,把山沟挤得满满当当。
等最后一个区丁进了沟,张羽耀猛地从石头后跳出来,大喊一声:“打!”
“打!”山坡上的神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山沟里嗡嗡作响。张金银撬棍一扳,碗口粗的滚木“轰隆隆”地从山坡上滚下来,带着风声砸向区丁;王老五他们把早就准备好的石块推下去,石头像冰雹一样落下,砸得区丁们哭爹喊娘。
“不好!有埋伏!”刘三吓得从马上跳下来,刚想往后退,就被滚木绊倒在地。区丁们被滚木石块堵在沟里,前后都动不了,顿时慌了神。两个扛枪的区丁慌忙举枪要打,可山沟里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目标,胡乱放了两枪,子弹“嗖嗖”地从神兵们头顶飞过,嵌进了对面的山壁里。
“弟兄们,冲啊!”张羽耀拔出柴刀,带头从沟底冲出来。神兵们举着柴刀、锄头、扁担从山坡上扑下来,嘴里念着口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他们胸前的神符在晨光里闪着微光,像是真的有股神力在保佑。
张金银一扁担打倒两个区丁,扁担都被打折了,他捡起地上的短棍接着打;王老五的柴刀劈坏了一个区丁的枪托,气得那区丁哇哇叫;张羽翊虽然没上前线,却在巨石后面紧张地盯着战局,手里攥着止血草,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
区丁们虽然有刀有棍,却被这不要命的架势吓破了胆。他们平时欺负百姓还行,真遇上拼命的主儿,早就没了底气。有几个区丁扔下家伙就想跑,可山沟两头都被滚木堵死,根本跑不掉,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喊饶命。
刘三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刚爬起来就被张羽耀一脚踩住后背。“还敢来催捐吗?”张羽耀的柴刀架在他脖子上,刀刃冰凉,吓得刘三浑身发抖,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刘三连声求饶,“坛主饶命!我再也不敢来催捐了!苛捐杂税都是上面逼的,不关我的事啊!”
“不关你的事?”王老五冲过来,一把揪住刘三的头发,“我儿子被抓壮丁,你说不关你的事?我家的粮食被抢,你说不关你的事?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别冲动!”张羽耀拦住王老五,“杀了他脏了咱们的手。让他回去给区公所带个话,要是再敢来稳坪催捐抓丁,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踢了刘三一脚,“滚!”
刘三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带着剩下的区丁灰溜溜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枪托都忘了捡。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山沟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神兵们互相拥抱,有的甚至激动得哭了起来。
这场仗打得干净利落,神兵们没伤一人,还缴获了两把短棍、一把刀和刘三那根用来打人的马鞭子。张羽耀让弟兄们把缴获的东西拿回祠堂当战利品,又让人把滚木石块搬回原处藏好,以防区丁再来报复。
回到村子时,村民们早就等在祠堂门口,看到神兵们凯旋,都欢呼着围上来。张羽翊的媳妇端来热水,给大家擦脸;王老五的老伴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鸡蛋煮了,分给受伤的弟兄;孩子们围着缴获的短棍,好奇地摸来摸去。
“坛主威武!”“太平坛万岁!”欢呼声此起彼伏,祠堂门口的黄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太平坛”三个大字像是着了火,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红彤彤的。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稳坪的大小村寨。附近村寨的百姓听说坨底村的神兵打败了区丁,都跑来投奔。不到半个月,稳坪分坛就聚了两百多人,祠堂里站不下,张羽耀就在祠堂旁盖了几间草棚,当作练功和议事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