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在网里炸开,气浪把藤条网掀得老高,却没伤到洞里的神兵。团丁们惊呆了,他们从没见过这种“挡弹法术”,一时间竟忘了进攻。
“就是现在!”宁国学挥动钢刀,埋伏在灌木丛里的三十个神兵突然冲出,像下山的猛虎般扑向团丁。这些神兵都练过“过刀关”,身手敏捷,钢刀挥得虎虎生风,团丁们猝不及防,被砍得连连后退。
文贵弟在山顶看得清楚,见神兵冲出,立刻让人敲响铜锣。这是约定的信号,藏在各村的百姓听到锣声,纷纷扛着锄头、扁担从四面八方赶来,嘴里喊着“神兵杀匪喽!”“保卫家园喽!”
独眼龙见百姓也来参战,顿时慌了神。他知道黔东的百姓一旦抱团,比神兵还难对付。正想下令撤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喊杀声,只见数百面红旗从山道尽头涌来,领头的正是骑着马的李天保!
“天池坪的神兵来了!”六井溪的百姓欢呼起来。李天保在马上高喊:“宁兄莫慌,我来助你!”
团丁们本就心虚,见援兵到了,吓得魂飞魄散。独眼龙顾不上指挥,调转马头就跑,副官想拦都拦不住。没了指挥的团丁成了散沙,被神兵和百姓围在中间砍杀,不到半个时辰就溃不成军。
战斗结束时,夕阳正染红六井溪的溪水。百姓们在溪边清洗伤口,“七仙女”支队的姑娘们忙着包扎伤员,李天保和宁国学坐在宁家洞前的石头上,看着清点战利品的神兵,脸上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多亏李坛主及时赶到。”宁国学递过一碗清水,“不然我们真撑不住了。”
“说什么客套话。”李天保摆摆手,“你我神坛本就该互相照应。我在路上听说民团带了土炮,特意让弟兄们多带了藤牌和火箭筒。”他指着缴获的武器,“这些枪和炮弹正好留给你们,以后再遇袭就不怕了。”
清点下来,这次战斗共打死团丁五十六人,俘虏二十三人,缴获步枪三十支、土炮两门、子弹两千多发,还有不少粮食和布匹。百姓们把俘虏绑在树上,等着宁国学发落。
“坛主,这些人手上都沾着百姓的血,杀了他们报仇!”宁大牛喊道,他的胳膊在战斗中被子弹擦伤,缠着渗血的布条。
俘虏们吓得连连求饶,其中还有几个是六井溪周边村寨的,平时仗着民团势力欺负乡邻。宁国学看着他们,又看看百姓期待的眼神,沉吟半晌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让人把俘虏的枪栓卸下来,扔进六井溪的深潭里,又在每个人脸上刻了个“匪”字:“今天饶你们一命,回去告诉县长,六井溪的百姓不是好欺负的!再敢来犯,定取他狗命!”
百姓们虽有不舍,但见宁国学说得坚定,也都没再反对。李天保暗暗点头,他知道宁国学这是在立威——既让百姓看到神坛的仁慈,又让官府知道神坛的厉害。
当晚,六井溪燃起篝火,百姓们杀了缴获的猪羊,和神兵一起庆祝胜利。李天保让人把缴获的粮食全部分给百姓,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当军粮。宁国学拉着他走到宁家洞的对联前,郑重地说:“李坛主,我有个想法。”
“你说。”
“不如咱们神坛结盟吧!”宁国学望着跳动的火焰,“德江有张羽耀坛主,印江有你我,务川有张羽勋大佛主,咱们要是联起手来,就能护住整个黔东的百姓,再也不怕官府和民团的欺压!”
李天保眼睛一亮:“我正有此意!前几天张羽耀坛主派人送信,说黎纲旅在德江烧杀抢掠,他想联合咱们一起反击。我看不如趁这个机会,召集各坛坛主在枫香溪开会,正式结成联盟!”
“好!”宁国学击掌道,“我来写结盟书,你我先签字,再派人送给张羽耀和张羽勋坛主。”
两人当即找来笔墨,在布幡上写下“黔东神兵联盟”六个大字,血手印:“我宁国学对天起誓,此生定与各坛同心,护佑百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李天保也按了血手印,声音铿锵:“我李天保以性命担保,联盟之内,有福同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