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把士兵围在中间。一个年轻人举起锄头:“你们再敢动一下试试!”
军官看着怒目圆睁的村民,又看了看地上流血的田婆婆,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黔东百姓民风彪悍,真逼急了怕是讨不到好。他狠狠瞪了安天茂一眼:“我们走!”
士兵们狼狈地撤出院子,村民们却没有散去。寨老蹲下身查看田婆婆的伤势,眉头紧锁:“快去找草药!”
安天茂扶起田婆婆,看着她额头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流:“婆婆,都怪我...”
田婆婆虚弱地笑了笑,用沾着血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傻孩子...值当的...你们...是好人...”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把田婆婆抬到床上,寨老看着安天茂,眼神复杂:“你伤还没好,不能走。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红军后卫部队了,他们会来接你们。”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冉少波师长留下的伤药,说是能治枪伤。”
安天茂接过布包,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黑色药膏,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他忽然想起冉师长说过,他在黄埔军校学过战地救护,这些药膏都是按方子配的。
“谢谢您,寨老。”安天茂郑重地说。
寨老叹了口气:“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你们为百姓打仗,百姓自然护着你们。当年黄号军起义时,我们祖辈也是这么护着他们的。”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这世道啊,总是邪不压正的。”
接下来的几天,安天茂和安明月在村民们的照料下,伤势渐渐好转。田婆婆的伤口拆线后,每天依旧给他熬药;周婶把家里仅有的一只老母鸡杀了,给安明月补身体;田秀和村里的孩子们每天都来听他们讲红军的故事,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这天傍晚,安天茂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看着田秀在院子里教孩子们唱红军歌。夕阳的金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晕。他忽然明白,所谓鱼水情深,不是一句空话,是百姓肯把最后一口粮分给你,是肯用命护着你,是相信你能带来好日子。
“天茂哥,你看谁来了?”田秀兴奋地跑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红军军装的人。
安天茂定睛一看,竟是独立师的通讯员安鸣皋和另一个战士。他激动地站起来,伤口牵扯的疼痛都忘了:“鸣皋!你们怎么来了?”
“冉师长让我们来接你们归队。”安鸣皋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红,“苦竹坝之后,我们都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安明月也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安鸣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鸣皋,部队还好吗?牺牲的战友们...”
“都安葬好了。”安鸣皋的声音低沉下来,“冉师长说,等革命胜利了,要给他们立碑。”他看了看周围的村民,郑重地敬了个军礼,“谢谢乡亲们照顾我战友!”
寨老和村民们都围了过来,田婆婆拉着安天茂的手,往他口袋里塞红薯干:“路上饿了吃,到了部队要好好养伤,别惦记我们。”
周婶给安明月的背包里装了草药:“这是治伤口发炎的,记得按时敷。”
田秀把自己编的草鞋塞给安鸣皋:“给你们战友穿,山路滑,别摔着。”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安天茂和安明月向村民们深深鞠躬,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们知道,这份情谊比山还重,比水还深,将永远刻在心底。
“老乡们,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安天茂哽咽着说,“等革命胜利了,我们一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寨老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挥了挥手:“去吧,孩子。跟着红军好好干,我们等着你们回来的那一天。”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面刻着“黔东百姓盼红军”七个字,“带着这个,就当是我们陪着你们走一程。”
安天茂双手接过青石板,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掌心,更压在心头。他仿佛能感受到石板上残留的体温,那是黔东百姓滚烫的期盼。安鸣皋从背包里掏出两面小红旗,郑重地递给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