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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见关羽抱刀立于廊下,眉峰紧锁。
二弟心中块垒未消?刘俊提灯近前。
关羽叹道:兄长为济苍生屈身污淖,某...实难心安。
刘俊指尖掠过千家灯火,如抚过夏夜莲池:
“今吾暂陷泥泖,实为根植污沼托举青莲!此身即作养莲泥!”
刀鸣铮然乍响。
刘俊铁掌压住震颤的青龙刃:
“出淤泥者方为真洁净!若今日不沾浊泥润根茎,他日何来净莲照乾坤?”
关羽虎目扫过城下灯海,掠过刘俊胸前血莲,忽单膝跪地。
铁甲撞碎阶上寒冰,声若玉罄击石:
“小弟愚钝!今后愿随兄长化剑为犁,劈浊浪而开莲田!
…………
四日后,洛阳皇宫,嘉德殿内。
数千柄逾制钢刀在殿前垒成森然刀山,寒芒刺目;
八百余锭马蹄金熔成的金山,压皱了锦缎;六千多万枚铜钱串成的长龙,蜿蜒盘踞。
满朝文武噤声屏息,连御座上的刘宏都直起身子。
刘宏指尖紧掐龙纹扶手,大喝道:
“好一个张咨!”
中常侍张让的拂尘指向刀山,尖声说道:
“启奏陛下,恶贼张咨私蓄如此凶兵,豺狼之心昭然!
鲁阳令刘俊诛杀此獠——当擢南阳太守,卫护帝乡根基!”
“陛下不可!”
太尉袁隗蟒袍震动踏出文班。
老臣苍劲手指几乎戳到张让鼻尖:
“刘俊擅杀两千石大员已是大罪!纵贼当诛,亦应槛送京师明正典刑!
今其功过相抵已是皇恩浩荡,岂可再授重镇?”
袁隗冷眼睨视刀山钱海,袖中暗潮翻涌。张咨与其私交不浅,割据南阳输送金脉;袁福虽系远亲,实为安插要冲之棋。
二人俱亡于刘俊之手,此子不除,焉能解恨?
而今阉党竟欲许之南阳肥缺——若教竖子得此根基,则后患无穷矣!
一念至此,袁隗扭头使了个眼神。
身后太仆黄琬、廷尉陈球、光禄勋刘宽如群鸦乍起。
一片“臣附议”声振殿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