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缔各寨,而是作为一个强大的联盟核心存在。各寨依旧保持内部治理和原有的习俗,但需共同遵从万蛊宗制定的基本盟约:停止无谓的内斗仇杀,一致对外;在一定范围内共享蛊术研究成果,共同进步;在遭遇外敌入侵或重大危机时,必须听从宗门的统一调度。
与此同时,阿箼宣布,万蛊宗将建立一套前所未有的、完善的蛊师培养体系,面向南疆所有寨子招收有天赋的弟子,不论出身。并设立严格的贡献制度,鼓励蛊术在治疗、净化、共生等领域的创新与良性交流。
这套既尊重传统自治,又提供强大核心凝聚力的方案,巧妙平衡了各方利益,很快赢得了绝大多数寨子的真心拥护。
阿箼就此成为万蛊宗宗主。她以古老的万蛊窟为总坛,亲自规划,修建起庄严的蛊神殿、培育各类蛊虫的育蛊堂、钻研古籍与创新的研经院等建筑。她更有意识地将沈渊生前安葬强者、了却执念的慈悲理念,融入蛊术的传承教育中,反复强调蛊术应用于守护村寨、治疗伤病、平衡自然,而非单纯用于争斗与报复,试图一点点扭转外界对蛊术的阴邪偏见。
在她的悉心治理下,南疆真正结束了漫长而混乱的部落割据历史,形成了一个以万蛊宗为核心、相对统一且具有高度文化认同的全新势力。内部纷争大幅减少,蛊术传承得以系统化保存和健康发展,并与岳山的武神殿形成了互补互信的犄角之势,共同守护着这片饱经磨难土地的安宁。
成为宗主的阿箼,依旧话语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万蛊窟深处幽静的虫室或药圃里,与她的蛊虫为伴,潜心研究。只是在她腰间,多了一枚时刻佩戴、温润光洁的暖玉——那是沈渊当年送给她的、用于温养本命蛊的小礼物。
每当月色清朗如水银泻地,她常常会独自一人坐在高耸的蛊神殿飞檐之上,裙摆随风轻拂,静静地望着北方龙骨之崖的大致方向。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腰间那枚似乎还残留着故人温度的暖玉,用只有自己和身边萦绕的细微蛊虫能听到的、近乎呢喃的声音,哼唱着古老而婉转的苗疆歌谣。
歌声幽幽,带着淡淡的思念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随着南疆特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