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指节发白。
“这乱世,老子来了。”
千里之外,潼关。
雄关漫道,依山傍河,城高池深。关墙之上,“李”字将旗与朝廷龙旗并列,在夹杂着黄河水汽的寒风中舒展。披甲执锐的兵士密密麻麻布防其上,刀枪的反光冷冽刺目。
关楼内,炭盆烧得噼啪作响,驱散着初春的湿寒。
镇西将军李卫并未安坐,而是同样站在一幅军事地图前。他年约四旬,面容沉毅,风霜之色浸入眉宇,一身常服也掩不住久经沙场的悍厉之气。他听着麾下参军汇报军情,眉头越皱越紧。
“漠北叛军前锋已抵蓟州城下,蓟州总兵刘武闭门不战,叛军连日骂阵,并分兵劫掠周边村镇,气焰嚣张。”
“刘武……”李卫手指点着蓟州位置,“他是忠是奸?”
参军摇头:“探报纷杂,有说刘总兵誓死报国,有说其暗中与叛军使者往来。但其至今未开城投降,亦未出兵迎战,只是固守。”
“骑墙观望,首鼠两端!”李卫冷哼一声,“王爷那边呢?主力动向如何?”
“漠北王主力仍在鹰扬川大营,似在整顿兵马,征集粮草,并未急于南下。但其派往各州的劝降使者络绎不绝,河间、保定等地,恐已暗通款曲。”
李卫面色凝重。潼关天险,他有三万精锐,自信可挡赵元庚一时。但若东线州郡皆反,叛军便可绕过潼关,直扑京畿,届时他孤守雄关,意义何在?
“朝廷督师人选,定了吗?”他沉声问。
参军面露难色:“朝会上争吵不休,互推不休,至今……尚无定论。只令将军紧守潼关,不得妄动。”
李卫一拳砸在地图边缘,怒道:“紧守!紧守!就知道紧守!坐视叛军蚕食州郡,动摇根基!朝中诸公,莫非真要等赵元庚兵临城下,才知刀兵之利吗?!”
参军低头不敢言。
李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他是边将,深知朝廷猜忌。无令出击,胜了未必有功,败了则万劫不复。
他目光扫过地图,忽然落在西北角:“玉门关那边……最近可有消息?北狄是否安分?”
参军一愣,显然没想到主帅会突然问及遥远的西北边陲,忙回道:“并无特殊军情上报。北狄今冬雪大,牲畜折损颇重,开春后小股扰边或有,大规模入寇应不至于。将军为何问起此地?”
李卫目光幽深,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不知为何,近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漠北起事,北狄岂会毫无动静?赵元庚又岂会不惦记他的老邻居?多派些哨探,往西北方向也放远些。京里……谢相府上,可有私信传来?”
参军摇头:“并无。”
李卫沉默片刻,挥挥手:“知道了。继续加固城防,严密监视叛军动向。东线诸州……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
参军退下。李卫独自走到窗边,望向关外苍茫的山河。风雨欲来,他手握重兵,却被无形锁链捆缚在这关隘之内,这种滋味,憋闷得让人发狂。
他隐隐感觉到,这场风暴,绝不会只在东方酝酿。西北那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下,恐怕早已暗流汹涌。
鹰扬川,漠北王大营。
“废物!”
赵元庚的声音并不如何暴怒,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失望和杀意,让跪在帐下的影卫首领头垂得更低。
“六个人,潜入玉门关地界,只回来你一个?连那楚骁是圆是扁都没摸清楚?”赵元庚慢慢踱步,影子笼罩着那名浑身带伤、气息萎靡的影卫。
“王爷恕罪。”影卫首领声音沙哑,带着恐惧,“那楚骁手下有能人,戒备极严,我们刚接近其主力驻扎的堡垒,便……便遭遇截杀!手段狠辣,不像普通边军,倒像是…专业的死士!兄弟们拼死才护着属下冲出。”
“死士?”赵元庚脚步一顿,眼中精光爆射,“谢文渊的老底子?还是赵胤另外埋的钉子?”他猛地转身,看向一旁的吴用,“你怎么看?”
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