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关防的溃兵,给我拿下!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楚骁!你!”兀脱又惊又怒,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留情面,“你敢!我家王爷乃皇室宗亲,奉天靖难!你扣押天使,是想与天下义士为敌吗?!”
“天使?”楚骁冷笑,“我只看到几个丧家之犬在此狂吠。拿下!”
城头守军虽然心头巨震,但对楚骁的命令却执行不殆,立刻有士卒冲下城去。
兀脱几人还想反抗,但人困马乏,哪里是对手,很快便被缴械捆绑,拖拽着押往关内大牢,兀脱不甘的怒吼声一路不绝。
城头上,再次陷入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楚骁身上,充满了茫然、惊恐和询问。
王校尉声音发颤:“将军……陛下他……漠北王他……”
楚骁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惑不安的脸,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关内的风声:“都听见了?”
无人应答,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听见了就好!”楚骁猛地拔出腰间长刀,雪亮的刀锋直指苍穹,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陛下驾崩,是国丧!天下举哀!但有人,想借着国丧,行谋逆之事!想把咱们汉家的江山,搅得天翻地覆!”
他刀锋一转,指向南方,又指向北方:“朝廷乱了,咱们怎么办?漠北王让咱们跟他走,咱们跟不跟?!”
守军们下意识地摇头。
“没错!不跟!”楚骁怒吼,“咱们是谁?咱们是玉门关的守军!是刚刚砍了四千狄狗脑袋的好汉!咱们的刀,是保家卫国的!不是给那些野心家当打手的!”
他的目光如同冷电,扫过每一个人:“陛下没了,朝廷乱了,但这江山还在!百姓还在!咱们脚下的土地还在!谁想乱这江山,害这百姓,夺这土地,老子楚骁第一个不答应!老子这八千弟兄,也不答应!”
“你们告诉老子,咱们现在该干什么?!”
短暂的寂静后,胡彪第一个反应过来,血红着眼睛举起战斧:“守关!杀贼!” “守关!杀贼!” “跟着将军!守关!杀贼!”
越来越多的守军被点燃了血性,举起兵器,发出震天的咆哮,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恐慌和迷茫。
楚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压下手臂,止住吼声,声音沉了下来:“对!守关!杀贼!但咱们现在,不能慌,不能乱!”
“王校尉!”
“末将在!”
“即刻起,玉门关全军缟素,为陛下举哀!但戒备等级提到最高!哨探放出两百里!所有士卒,衣不卸甲,刀不离手!”
“是!”
“胡彪!”
“末将在!”
“带人看紧那几个漠北来的家伙,别让他们死了,也别让他们跑了。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得令!”
“其余各营,各司其职,加固城防,操练士卒!非常之时,敢有动摇军心、懈怠职守者——斩立决!”
一道道命令果断发出,带着铁血的意味,迅速将刚刚经历惊变的军队重新纳入掌控。
安排完一切,楚骁才慢慢走下城墙,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快步走向都督行营,对亲兵低声道:“去驿馆,把那个太监和崔文书,‘请’过来。客气点。”
很快,宣旨太监和崔岑被“请”到了行营。两人显然也听到了风声,太监还能强作镇定,崔岑却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楚骁屏退左右,只留三人在堂内。他盯着那太监,直接开门见山:“陛下驾崩,漠北王靖难。公公,可是真的?”
宣旨太监身体微微一颤,知道瞒不住,缓缓点头,声音干涩:“京城……确有大变。咱家离京时,陛下已……已昏迷不醒。至于龙驭上宾及瑞王监国、漠北王靖难之事……咱家身处边关,实不知详情。”
他这话说得圆滑,既承认了变故,又推脱了细节。
楚骁又看向崔岑:“崔文书,你在京中人脉广,可知晓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