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站着的是本该被“策反”的西门守将,此刻正一脸冷漠。
中计了!
赵瑢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放箭!”吴用毫不犹豫,冷声下令。
霎时间,箭如雨下!毫无防备的叛军顿时被射倒一片,惨叫声划破夜空!
“冲!给我撞开宫门!”赵瑢红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吼。
叛军慌乱地试图冲击宫门,迎接他们的却是更加密集的箭雨和从墙头砸下的滚木礌石。
混乱中,更大的噩耗传来!
“王爷!不好了!四面都是伏兵!我们被包围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将领跌跌撞撞地跑来哭喊。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街道两侧的坊门突然洞开,无数打着漠北王旗号的精锐步骑蜂拥而出,刀枪如林,瞬间完成了对这支叛军的合围。为首将领,正是赵元庚麾下大将。
完了!彻底完了!
赵瑢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看着身边将士如同割草般倒下,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他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一场志在必得的政变,转眼间变成了瓮中捉鳖的屠杀。叛军被压缩在狭小的街道上,进退不得,只能任由漠北军无情屠戮。鲜血染红了青石板,哭喊声、求饶声、厮杀声震天动地。
赵瑢被亲卫拼死保护着,且战且退,却如同困兽,最终被逼入一条死巷。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扭曲绝望的脸。
漠北军分开,肩头依旧裹着伤布、脸色阴沉的赵元庚,在吴用和众多将领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前来。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瑞王。
“皇侄,深夜不在府中安歇,带兵到此,是想念皇叔了吗?”赵元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瑢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皇叔……皇叔饶命!是……是有人蛊惑于我!我……我愿禅位!愿奉皇叔为主!”
“禅位?”赵元庚嗤笑一声,“本王需要你禅吗?”
他缓缓拔出腰刀,刀锋在火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这龙椅,染了血坐上去,才更稳当。”
刀光一闪!
鲜血喷溅!
瑞王赵瑢的人头滚落在地,眼睛兀自圆睁着,残留着无尽的惊恐和不甘。
赵元庚看也没看那尸首,收刀入鞘,冷冷下令:“参与叛乱的,一个不留。其家眷,男丁尽诛,女眷没入教坊司。与此事有牵连的官员,无论大小,全部下狱彻查!”
冷酷的命令,预示着京城即将迎来一场更加血腥的清洗。今夜,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
谢府。书房内的灯火,亮了一夜。
谢文渊坐在椅上,仿佛老僧入定。外面的喊杀声、哭叫声隐隐传来,他恍若未闻。直到天色微明,一名老仆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禀报:“相爷,瑞王……伏诛了。参与叛乱的官员、将领,正被大肆搜捕。金狼卫已经围了崔府、刘府。”
谢文渊缓缓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悲凉。他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我们的人……”
“皆已隐匿,暂未波及。”老仆答道,递上一枚小巧的铜管,“西北刚到的。”
谢文渊接过,取出内里纸条,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狼伤愈,牙更利,静待风起。”
老宰相看着那字迹,久久不语。楚骁……恢复得比预想更快,胃口也更大了。静待风起?这京城的风,已然是腥风血雨。
他沉吟片刻,取过纸笔,写下几行小字,封好,递给老仆:“想办法,送到李忠手里。告诉他,‘种子’该醒了。”
老仆躬身接过,悄然而退。
谢文渊走到窗边,望向皇城方向,那里火光仍未完全熄灭。赵元庚用血洗清了道路,也埋下了更多仇恨的种子。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而西北那头伤愈的狼,又在盘算着什么?
玉门关。地牢。
崔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