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之利。我军可遣死士,趁夜潜行,尝试寻找关墙年久失修或不易察觉的薄弱之处,若能掘塌或爆破一段城墙,则可事半功倍。”吴用道,“此外,听闻关内降卒甚多,其中未必全都心向楚骁。或可派人潜入,散播谣言,许以重利,制造内乱,里应外合。”
赵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军师所言有理!此事便交由你亲自督办!需要多少人手,尽管调派!”
“属下领命。”吴用躬身,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他深知此计虽妙,却亦行险,且庞太师在军中眼线众多,如此动作,未必能瞒过所有人。
然而,军令已下,吴用只得暗中挑选了数十名精通土木作业和善于潜行的好手,准备趁夜色行动。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军中某些隐藏的“眼睛”,秘密地汇报给了远在京城的太师府。
庞吉收到密报,看着“吴用建议掘墙、策反”的内容,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掘墙?策反?倒是有些小聪明。”他轻声道,“可惜,用错了地方,也…用错了时候。”
他提笔,在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写了几个字,交给身后的黑衣人:“送给‘墨鸦’,他知道该怎么做。”
黑衣人领命,悄无声息地消失。
当夜,吴用派出的数支小队悄然离开大营,向着潼关不同的方向潜去。然而,其中一支负责勘探东面一段据说曾因山体滑坡导致墙基可能不稳的小队,在途中却“意外”遭遇了守军的巡逻队,爆发了短暂的冲突,小队全军覆没。
另一支试图利用废弃水道潜入关内的小队,则发现水道入口不知何时被大量巨石重新堵死,根本无法进入。
而负责联络关内降卒的细作,更是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吴用在帐中等了一夜,得到的全是行动失败的消息,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他隐隐感觉,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暗中破坏他的计划,似乎并不希望潼关被轻易攻克。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浮现,让他不寒而栗。
次日拂晓,朝廷大军的进攻如期展开。
巨大的投石车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将一枚枚沉重的石弹砸向潼关城墙。碎石飞溅,墙垛崩裂,整个关墙都在微微颤抖。守军们躲在藏兵洞或盾牌之后,承受着这狂暴的洗礼。
轰击持续了一个时辰,东面一段城墙已然出现了数处破损。
“神策军!进攻!”赵锐令旗一挥。
早已蓄势待发的朝廷最精锐的神策军,发出震天的呐喊,如同金色的潮水,扛着无数的云梯,向着东门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弩炮!放!”城墙上,韩冲声嘶力竭地怒吼。
经过改良的、从潼关武库缴获的床弩和投石机开始还击。粗大的弩箭和燃烧的火油罐呼啸着落入冲锋的敌军队列中,造成惨重的伤亡。但朝廷军人数实在太多,前面的倒下,后面的立刻补上,攻势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息。
云梯不断搭上墙头,凶悍的神策军士兵口衔利刃,疯狂向上攀爬。
“滚木礌石!金汁!”胡彪如同怒目金刚,在东门城头来回奔走指挥。
惨烈的攻防战瞬间进入了白热化。每时每刻都有人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刀光剑影中消逝。城墙上下,迅速被鲜血和尸体所覆盖。
楚骁也亲临东门,他的身影出现在哪里,哪里的守军士气便为之一振。他手中的长枪如同毒龙出洞,每一次刺击都能将一名敌军挑下城头。
吴用站在中军高台上,远远望着东门惨烈至极的战况,眉头紧锁。朝廷军的伤亡数字在不断攀升,虽然也给守军造成了损失,但照这样打下去,即便最后能攻下潼关,神策军也要被打残了。这绝不符合朝廷的利益!
除非…除非有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精锐的伤亡!甚至…就是希望借此来消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中军大帐的方向,那里,元帅赵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