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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次子一系气势更盛,将南海速胜与新舰下水作为“强兵开拓”路线正确的明证,要求加大相关投入。皇长子一系则强调南海匪患本就源于管理不善,新舰耗费巨大且不成熟,主张将资源更多用于内政民生。
双方争论的焦点,逐渐从具体政策,转向了对未来帝国发展道路的定义。
楚骁在紫宸殿静静地听着,手中把玩着一枚由南海缴获的、雕刻着葡萄牙王室徽章的金币。他知道,真正的挑战并非来自内部的争论,而是外部那虎视眈眈的欧罗巴列强。沧在南洋的对峙、沙俄使团的到来,无不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
“传旨。”他打断了廷议,“嘉奖沧及南海将士,于特尔纳特岛设安汶宣慰司,驻军一营,移民三千,筑城屯守。”
“准福州船厂建造同型‘破浪级’炮舰三艘,继续改进蒸汽明轮。”
“北疆之事……命镇北王与俄使虚与委蛇,拖延时日,待我朝新舰成军,北海冰洋,再做道理。”
他的决策,依旧是平衡。但在平衡之下,开拓与强兵的砝码,正在不易察觉地加重。他没有对皇子之争表态,但将新舰建造与北疆谈判直接挂钩的暗示,已让不少人心中凛然。
定鼎十八年的靖朝,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步伐愈发坚定。南海的雷霆手段震慑了内外敌人,东海的蒸汽明轮拉开了海军变革的序幕,北疆的猎杀与外交博弈则稳住了阵脚。
然而,与欧罗巴列强的正面较量已不可避免,帝国内部关于发展道路的抉择也愈发紧迫。楚骁站在新旧时代交替的门槛上,手中既握着古老帝国的权柄,也触摸着蒸汽驱动的未来。
龙腾四海,其势已成。但这股力量将用于征服,还是用于融合?将引领帝国走向何方?答案,或许就藏在福州船厂那轰鸣的蒸汽机中,藏在南洋那与欧洲帆船的对峙里,也藏在两位皇子那日益鲜明的理念分歧之下。全球霸业的棋局,落子声正愈发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