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勉强果腹;遇灾年,则需向寺院借贷“僧债”,利滚利,永无出头之日。他们失去了土地的所有权,也失去了国家的户籍,成为了依附于寺院的“隐户”。所谓的“免役”,不过是换了一种更沉重、更无望的束缚。王氏常常望着那片不再属于自家的土地偷偷抹泪,而阿宝,则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脊梁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更弯了。
几乎就在陈阿宝按下血红手印的同时,在长安城皇城内的御史台官廨中,一位刚正不阿的官员——李御史,正面对着一堆籍簿,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奉旨核查京兆府各县的户籍与田亩账册,为朝廷理财征税提供依据。然而,越查下去,他越是心惊。
“户部存档,开元年间,本县有户一万二千七百,口六万八千余。天宝年间,有户一万一千九百,口六万三千余。而至去岁会昌元年核查,在册纳税之户,竟仅有七千四百余户,口三万九千余!”李御史的手指划过一行行冰冷的数字,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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