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九丹惊众,暗流骤起
中心广场之上,地火丹炉的余温炙烤着空气,混合着硫磺与数百种药草炼焦后的独特气味,沉闷而燥热。
数千道目光汇聚之处,凌煅缓缓摊开手掌,九颗清心丹静卧掌心,圆润剔透,宛如玉珠,其上一道道天然生成的云纹在光下流转着微弱光华,浓郁而不失清雅的药香瞬间压过了场间的驳杂气息。
死寂,如同实质的冰层冻结了广场。随即,冰层碎裂,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哗然!
“九颗!竟是九颗上品!那三份材料我查验过,宁神草干枯,清心花瓣带焦……这怎么可能?!”一个方才自己也参与炼制、仅成丹五颗且多为中品的弟子,声音尖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挫败。
凌煅对周遭的惊呼与质疑恍若未闻,动作沉稳地将丹药一一收入一个普通的白玉瓶中。玉瓶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在这鼎沸的喧嚣中,奇异地清晰,敲打在每一个关注者的心头。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视线与左侧前方那双充满了怨毒与惊怒的眼睛撞个正着——李昊脸色铁青,原先的倨傲荡然无存,紧握的双拳因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嶙峋发白。
“昊哥,冷静!”张琨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低声急劝,“众目睽睽,不可授人以柄!”
李昊猛地甩开张琨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低吼:“废物……他怎么可能……”他死死瞪着凌煅,那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好!很好!且让你得意这一时!待实战考核,我必让你知道,杂役永远是杂役,筋脉尽断才是你的归宿!”说罢,他再也无法忍受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粗暴地推开身后的人群,狼狈离去,衣袂带起一阵戾风。
高台之上,诸位长老亦将台下情景尽收眼底。
身形富态、面容红润的吴长老第一个抚掌大笑,洪亮的声音轻易压过了场下的喧哗:
“哈哈哈!孙长老啊孙长老!你这杂事殿里,可是藏着一条了不得的潜龙啊!以那般品相的材料,不仅成丹九颗,且颗颗皆是上品!这份对火候精妙入微的掌控,对药性机理的深刻理解,啧啧,怕是丹阁许多内门弟子,都望尘莫及!”
端坐其旁的孙长老,手捋着颌下稀疏的胡须,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迅速掠过,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微微颔首,语气淡然:“吴长老过誉了。此子不过是近来整理库房旧籍,偶得几句古法残篇,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有所领悟罢了。丹道浩渺,他如今所窥,不过沧海一粟,当不得真。”话虽如此,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还是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些许满意。
坐在孙长老斜对面的戒律堂李副堂主,面色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中茶杯重重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目光锐利如刀,先是狠狠刮过场下正欲离开的凌煅,继而死死盯住孙长老,心中怒火翻腾:
“好个孙老鬼!定是早知此子底细,却故意藏着掖着,就等着在这万丹大典之上,让我儿李昊难堪,扫我颜面!此等心机,此事断不能就此作罢!”
凌煅无视了高台上投来的种种审视与台下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到负责登记成绩的执事面前,将玉瓶递上。
那中年执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更加精纯浓郁的丹香瞬间涌出,让他精神一振。
他不敢怠慢,先是仔细观其色泽丹纹,又倒出一颗置于特制的验丹玉盘之上,以自身灵力细细感知其中蕴含的药力结构与纯净程度。
越是探查,他脸上的惊容越是明显,最终化为彻底的敬畏。他抬起头,看向凌煅的眼神已与先前截然不同,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恭敬:
“凌…凌执事,这…这九颗清心丹,确属上品无疑,且药力饱满充沛,融合近乎完美!您…您这炼丹之术,当真令人叹服!”
“执事过奖,分内之事,按部就班而已。”凌煅语气平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微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