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最终,他们训诫了一番后离开了。
肖霄长舒一口气,看见苏母虚脱般地靠在门框上,苏晨赶紧扶住母亲。
午后,肖霄趁母亲午睡,悄悄溜到防空洞,确认铁盒子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返回时,他在弄堂口遇见了苏晨。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没事了,”肖霄安慰她,“东西都安全。”
苏晨点点头,声音哽咽:“谢谢您。妈妈吓坏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弄堂里传来居委会广播的声音,正在播放革命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
“我讨厌这样,”苏晨突然说,“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肖霄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自己也感到同样的无助和恐惧。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最终说,“不管时代怎么变,我们都要坚持自己的梦想,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苏晨用力点头,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等你。无论多久。”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肖霄决定去外滩写生。他需要透透气,需要暂时逃离弄堂里压抑的气氛。
让他惊喜的是,苏晨也偷偷溜了出来,在弄堂口等他。
“妈妈去街道开会了,”她解释说,“我可以出去一会儿。”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朝外滩走去。
六月的黄浦江畔微风习习,暂时吹散了弄堂里的闷热和压抑。江面上船只往来,对岸的浦东还是一片田园风光,与后世的繁华景象相去甚远。
他们找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肖霄拿出画夹,开始画江景;苏晨则拿出一本破旧的《代数习题集》,专心做题。
但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一阵锣鼓声由远及近,一队红卫兵正在沿江游行,高声喊着口号。
肖霄急忙收起画具:“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苏晨却按住他的手:“再待一会儿吧。这里至少比弄堂里自在些。”
肖霄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他看着苏晨专注的侧脸,突然问:“如果...如果我去了黑龙江,很久不能回来,你会怎么办?”
苏晨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会等你。然后努力读书,争取当上老师。就像我们约定的那样。”
“可是你妈妈...”
“我会说服妈妈,”苏晨打断他,“或者偷偷学习。总之我不会放弃。”
肖霄感动地看着她。阳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也是,”他说,“不管到哪里,我都会继续画画。总有一天,我要把最美的上海画下来,把我们的故事画下来。”
江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远处,外白渡桥巍然屹立,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变迁和无数人生的悲欢离合。
“我们去桥上走走吧,”肖突然提议,“从那里看风景一定更美。”
苏晨犹豫了一下:“可是那边人多眼杂...”
“就一会儿,”肖霄坚持,“就当是...告别前的纪念。”
苏晨最终点点头。
外白渡桥上人来人往,有匆忙赶路的市民,有悠闲散步的老人,也有像他们一样来看风景的年轻人。桥下的黄浦江水缓缓流淌,承载着这个城市的记忆和秘密。
他们靠在桥栏上,望着远处的江景。肖霄悄悄拿出素描本,快速勾勒着眼前的景象。
“你知道吗,”苏晨轻声说,“我爸爸以前经常带我来这里。他说外白渡桥是上海的象征,经历了战争和革命,依然屹立不倒。”
肖霄点点头:“就像人的精神一样,无论经历什么,都要坚持自己的内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有所思。
“我下周就要走了,”肖霄突然说,“去黑龙江兵团。”
苏晨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