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手里翻着一本安胎的画册。她孕早期不稳,太医叮嘱需静养,启祥宫的暖阁整日燃着银丝炭,门窗都糊了厚棉纸,连说话都要放轻声音。听到弘历让后宫妃嫔轮流侍疾的消息时,她知道皇后怕是不好了。她看向启祥宫的海棠树还光秃秃的,枝桠在初春的风里晃着,像极了她此刻悬着的心。她知道,这宫里的人,此刻都盯着长春宫,也盯着景阳宫和启祥宫,而她这一胎,是她唯一的依靠。
后宫的妃嫔们接到侍疾的旨意,反应各异。翊坤宫的娴贵妃甄嬛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每日裹着素色的披风准时到长春宫,披风上还沾着初春的寒气。她从不多言,要么在殿外就着油灯整理汤药单子,指尖冻得发紫也不在意;要么在帐外轻声读些佛经,声音温和,像初春的细雨,悄悄压下殿内的悲戚。其他妃嫔却各有心思:有的裹着华丽的披风,故意在皇上来时多走动,盼着露个脸博恩宠;有的整日战战兢兢,端药时手都在抖,怕皇后万一不好,自己侍疾不周会被迁怒;还有的悄悄聚在殿外的廊下,压低声音盘算着皇后若真去了,中宫之位会落到谁头上,眼底藏着掩不住的雀跃,连初春的冷都觉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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