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身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建军,给你买张票,我出趟远门。”
我们都愣住了。
头七,按照老规矩,逝者的魂魄可能会在这一天回家看看,亲人需要守在家里,避免冲撞。公公虽然不是特别迷信的人,但一向注重规矩,这个要求,太反常了。
“爸?”建军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您说什么呢?今天是什么日子您忘了?您要去哪儿?有什么事不能等妈过了‘七七’再说?”
公公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在白色节能灯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僵硬。他举起手里的绿挎包,像是举起一面旗帜,又像是举着一个证据。
“我去找卞玉兰。”他吐出这个名字,干涩,却异常清晰。
卞玉兰。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涟漪。我知道她,不,我们全家都知道她。她是公公心口的朱砂痣,是婆婆婚姻里若有若无的参照物。是那个绿挎包真正的主人,是横亘在公公婆婆五十年婚姻里,一道看不见却始终存在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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