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陆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哎呀呀,这封信写得还真是有些意思啊。咱们四月六拿下河越城,直江可以在十日写信,十二日就丢在咱们这里。自庆长三年我在伏见迷路后就看各国的地图。到会津藩所在的陆奥国无论是中山道,自武藏入上野,经信浓入越后,再进陆奥,这消息传递也不止是三天啊。”随后指了指那个日期,对身旁的两个女人补充了句:“四月十日,恐怕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关东八州有人替上杉殿下养鸽子。还必须身居要职,否则在江户殿(秀忠)的存心隐瞒之下,恐怕现在不知消息的也大有人在啊。”
北条督听到这里,不由目光一,随后竭力压制方才与蜂须贺氏拌嘴的那点不快,凑过来低声问道:“还有什么,你且说说看。”
“我家的老头子,也就是信中说的左卫门大夫,错杀本多正纯,还割了人头的事。雪绪刚从尾张来都不知道。咱们也是听结城秀康那里讲的。”说到这里的虎千代也干脆不端着被遗书赐名羽柴赖陆后端着的架子,点了点舆图,方才叹道,“斩杀德川要人,肯定是要隐瞒的。而老头子告诉谁,就是给谁纳了投名状。会津若松城太远,只怕是不得不给佐和山城交了过去。”
虎千代笑着站起来,踱步一圈,转身笑对督姬道:“阿督,你我现在就身处于,结城秀康用计帮咱们骗来的河越城里。咱们都知道这里的粮秣不过十万石。江户的账面上才是三十万石。”虎千代双手抱胸,这个一间一尺的巨汉俯瞰着督姬,“你说应该是谁?有权有势,而且知道仓储?”
“你说大久保长安,”督姬听到这里直接说出了那个她最不可思议的名字,可话一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可还是小声念叨着,“不是说,小田长时帮秀康偷粮…瞒不过去了才……”
虎千代笑着盘膝坐在督姬对面:“小田长时一个副城代,上面还有酒井忠重,这个上司。他只凭借着结城秀康的名声就吓跑前来查粮的米藏奉行?”然后摇头苦笑道:“除非有大人物交代了,河越城乃是重地。‘仓储皆是新米。’这样不足年份就破藏,容易担待私毁粮秣的重罪。”
虎千代的记忆有很多来自后世,他还记得自己在现代,还叫陆沉的时候听过黄金棺材的事,可始终对不上人,实话实说即使虎千代能像是另一个穿越者柳生新左卫门那样掉书袋,也该知道那是德川幕府建立后的事。不过督姬却不止是北条氏未亡人,更是家康嫡女她能想到大久保长安,虎千代自然相信她的直觉。
要虎千代前世的说法,那就是圈子不一样,他的父亲福岛正则混的是丰臣武断派的圈子。而督姬作为家康和筑山殿的嫡女接触的则是德川家核心圈层。她一句话比别人琢磨一辈子还有用。这不仅仅是,百姓那种他大久保长安是所有奉行的代官头,所以他就是大贪官。
如果要这样讲,还有伊奈忠次(いな ただつぐ)这个德川家重要的代官呢,他主管关东治水和新田开发,也接触粮食生产。
以及刚刚被自己老爹杀了儿子的本多正信(ほんだ まさのぶ),他和他的儿子本多正纯可是家康的谋臣,智囊。说他知情是合理的,但直接管理粮食仓储并非他的职责。说他害人还要靠谱些,或者说他拿烂账要挟别人也有可能。可他却不真的用亲自贪污弄脏自己的手。
所以督姬一句话,那就必须是准的。毕竟这不是内部破案。作为家康的敌人,有督姬的一句话,甚至比抓住家康后让他自己琢磨一天还有用。因为家康是需要被家臣骗的,即使雄主也不外如是。
雪绪随手拿起那乌木柄点着金箔的折扇,掩唇轻笑道:“内府样,自是知道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的道理。”这句话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可却让匍匐在地上的佐助早把头埋得更低了——这是他一个足轻头能听的吗?可主家不避讳自然也就只能装死。
此时的佐助巴不得把头埋起来,现在少主有太阁遗书证明他是太阁亲子。而督姬不仅是北条遗孀,还是内府嫡女。蜂须贺氏虽然怀了少主的孩子,可也是曾经的主母。他听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