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逼真的挟持、母亲“恰到好处”的挣脱与悲壮赴死、父亲在城头的“愤怒”、北条旧臣的“背叛”、庶子们的“被赦”……一切的一切,都是戏!而他,松平秀忠,则是这场戏中,最可笑、最可悲的那个演员!
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望向虎千代,对方也正看着他,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远山新佑卫门的声音在他身后淡淡响起,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大人,还不快见过赖陆公,以及……赖陆公亲赐‘高座局’之名,不日将入住本丸奥向的贵人。大久保氏。”
赐‘高座局’,连名字都想好了?她忽生神力挣脱绳索的母亲,以及刚才在城墙上殉节的父亲……
“高座局”没了刚才的愤怒,就像方才被捆着的是旁人那般,而后竟微微欠身:“米藏奉行大人,幸会。”
“米藏奉行”……这个称呼像最后一把重锤,彻底砸碎了秀忠对这个世界仅存的一丝认知。无耻,真的无耻,双亲惨死……好吧,似乎不是什么惨死。毕竟谁让她的母亲‘天生神力’,父亲以死殉节呢?
秀忠嘴角僵硬的勾起一抹怪异的弧度,而后不情不愿的行礼道:“鄙人,松平秀忠,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那句‘初次见面’说得带刺,毕竟他德川家的继承人,即使部分谱代重臣家的妻女没见过,江户陷落后当人质奉行时,也都认识了一个遍,可偏偏就是这婆娘每次见到,每次都觉得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