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淌:
「手艺?你当是街头卖艺呢?我家这手艺,当年在王府里是要立生死契的,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到我这儿断了线,也是天意。」
「这都什麽年代了,大清都亡了几十年了。」
伍六一没退,继续道:「七叔,我是这麽想的,砚礼想学,乾脆拜您为师,谈不上为您鞍前马后,端屎端尿,但百年后,给您摔盆捧灵,披麻戴孝,他一定扛得起来。」
伍六一说完,紧紧盯着七叔的脸色。
他这主意,一半是为白砚礼求个吃饭的手艺,另一半,是真心疼七叔。
这院子里就七叔一个人守着,无儿无女的,三年前婶子走了,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夜里起夜,灯绳都得自己摸黑拉。逢年过节,桌上那碗饺子,凉透了也没人给热乎热乎。
七叔捏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松开。
身后事确实压在他肩上的件大事。
老伴年轻时身子骨弱,跟他在河北吃苦,丧失了生育能力。
后来过继了一个,也没长大,就病死了,也就没心思再抚养一个。
老伴走后,他还能伐送,自己走了谁来管?确实是萦绕在他心头的件事。
七叔脸上浮现出意动。
「你....真想学?」
伍六一听到这句话,连忙在桌下踹了一脚白砚礼。
白砚礼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跪在地上,「七叔,我给您磕个头。您要是肯收我,往后您就是我亲师父,我待您如父!」
伍六一看到这幕,颇有种看到《狂飙》高启强之感。
希望,自己没做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