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空,挣扎了几下,躁动的气息竟奇迹般平复下来,最终打着响鼻,喘着粗气停在了原地。车厢随着惯性“哐当”一震,尘埃落定,总算没有倾覆。
“哎哟我的老天爷!”“吓死我了!”“昭昭姑娘没事吧?”……人群心有余悸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满是后怕与关切。
“我的孙儿啊!”王婆婆瘫坐在地,抱着懵懂的孙子嚎啕大哭。
卖肉的周屠夫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洪亮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赞许:“好家伙!昭昭,真俊的功夫!要不是你,今天可要出大事了!”卖菜的赵大嫂也拍着胸口连连附和:“是啊是啊,多亏了昭昭!”
那车夫连滚带爬地扑到车厢前,面如死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二、二爷!二爷您怎么样?小的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车厢帘子被猛地掀开,一位身着锦袍、约莫四十岁上的中年男子狼狈地探出身,脸色苍白,发冠都有些歪了。他显然受了极大的惊吓,脚下一个趔趄,扶着车厢缓了缓,随即脸上涌起劫后余生的愠怒,目光锐利地射向跪地求饶的车夫,张口便要斥骂:“没用的东西!你怎么驾的车……”
“二爷息怒!二爷息怒啊!”车夫磕头如捣蒜,急忙抢白解释,“刚、刚才是有一位姑娘,像会仙法似的,一下子拦停了惊马,不然、不然……”他不敢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曹二爷(曹文远)到了嘴边的怒斥猛地噎住,顺着车夫暗示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正拍着手上灰尘的昭昭,又环视了一圈惊魂未定的街坊和那匹已然温顺的马,瞬间明白过来。一股强烈的后怕窜上脊背,让他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若非这姑娘出手,他曹文远今日恐怕非死即伤!
他立刻收敛了怒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仔细整理了下歪斜的发冠和略显凌乱的衣襟,这才快步走到昭昭面前,无视了周围的目光,郑重地深深一揖,语气诚挚而带着感激:“在下江宁曹府曹文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方才真是……千钧一发!若非姑娘身手超凡,曹某今日恐已命丧于此!” 回想起来,他声音里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昭昭看他这前倨后恭、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只是爽朗地摆摆手:“曹二爷客气了,碰巧遇上,总不能见死不救嘛。”她眼珠微转,脸上绽开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嘛,常言道大恩不言谢……其实也可以用银子表示表示的。”
曹二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不禁失笑。这姑娘,倒是直白得可爱!他脸上露出豪爽之色,立刻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姑娘说的是!是曹某疏忽了。这一百两银票,聊表寸心,姑娘万勿推辞!待我回府安顿后,必再备厚礼,郑重邀请姑娘过府,再行谢仪!”
一百两!
昭昭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夏夜最璀璨的星辰,所有的机敏狡黠都化作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喜悦。她脆生生地应道:“曹二爷果然豪爽!那我就不客气啦!”双手利落地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银票,小心折好,塞进那个叮当作响的旧荷包里,还不放心地拍了拍,然后才笑眯眯地对曹二爷说:“好说好说,后会有期!”
曹二爷见她这般率真不做作,眼中笑意更深,又拱了拱手。待昭昭转身,他这才沉下脸,对仍跪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