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夫低斥道:“还不快去另寻一辆稳妥的马车来!回府再与你算账!”
车夫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去了。曹二爷在剩余家丁的簇拥下,另行乘车离去。
(后续段落保持不变)
昭昭强忍着当场数钱的冲动,直到曹家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她才像个偷到油的小老鼠,哧溜一下钻回自己的小摊后面,借着药箱的遮挡,喜滋滋地掏出荷包,将那张银票并几块碎银倒在手心,低着头,用手指细细地捻着、数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正数得专心,一股没来由的寒意忽然从脊背窜上。
她猛地抬头,循着那强烈的被注视感望去——视线精准地撞上了斜对角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
那里坐着一位玄衣公子,身姿笔挺,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正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不知他已看了多久,那目光冰冷、审视,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看进她刚刚数银子时那点小小的得意和欢喜里。
昭昭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手里的银钱。
两人隔着熙攘的街道,无声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集市的所有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昭昭只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压得她心头惴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活泼地跳到窗边,挡住了部分视线——是玄衣公子身边那个年纪轻轻的随从(飞星),正兴奋地对着他家公子说着什么:“公子!这姑娘跟我年纪差不多,怎么这么厉害!”
视线被打断,昭昭立刻低下头,慌忙将银钱塞回荷包,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她摸着怀里沉甸甸的荷包,第一次觉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横财,竟有些烫手。
那冰冷的视线,仿佛预示着平静生活的终结。
客栈二楼,飞星几乎探出大半个身子,年轻的脸庞满是兴奋。
卢肃轻摇折扇,从容接口:“确实胆识过人,医术、身手皆是不凡。不过公子可曾留意她之前治病时的手法?倒让在下想起薛无病的'春风化雨诀'。” 他目光扫过楼下已消失的马车,“而且那离去的,确是江宁曹府的二爷曹文远...”
谢玄端坐窗边,俊美的脸上神色淡漠,唯有锐利的目光曾锁定过楼下那个数钱的小女子。“贪财粗鄙。”他冷声评价,随即话锋一转,“但身手尚可,算是可造之材。”
“查。”他声音冷冽,“首要查清她与薛无病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