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太急,燎着了不该燎的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掀开漆盒一角!烛光下,盒内……赫然是码放整齐、银光闪闪的……十锭雪花官银!每锭五十两,共计……五百两!这……在邕州这贫瘠之地,堪称……巨款!
“这点……薄礼,不成敬意。”陈曙笑容更盛,眼中闪烁着精光,“大人……在汴京,那是清贵翰林!到了这烟瘴之地……也得……体恤体恤自己不是?该松快时……就松快些!何必……事事较真?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都自在!往后……大人若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卑职……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崔?看着那刺目的银光,又看向陈曙那张看似恭敬、实则暗藏狡诈与试探的脸庞,胸中怒火翻腾!好一个“体恤自己”!好一个“睁只眼闭只眼”!这……分明是想用银子……堵住他的嘴!收买他的……良心!
他强压怒火,声音冰冷如霜:“陈监押……本官奉旨守土安民,自当鞠躬尽瘁!这‘松快’二字……本官……不懂!这‘薄礼’……本官……更不敢受!还请……收回!”
陈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他没想到,这崔?……竟如此油盐不进!五百两雪花银……竟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与……一丝慌乱,干笑道:“通判大人……果然是……清正廉明!高风亮节!卑职……佩服!佩服!”
他缓缓合上漆盒,动作略显僵硬。目光在崔?那张沉静却透着凛然正气的脸上扫过,心中念头急转:财帛……动不了他!此人……软硬不吃!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硬碰硬……时机未到!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一个阴险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陈曙心头。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那笑容……多了几分虚伪与……算计。
“既然……通判大人……如此……洁身自好,卑职……也不敢强人所难。”陈曙收起漆盒,拱手道,“只是……大人孤身在外,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这邕州……暑热难当,长夜漫漫……难免……寂寞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卑职……府上……倒是有几个……从交趾那边得来的……绝色佳丽!不仅……姿容绝世,更……精通音律,善解人意!大人……若是不嫌弃……改日……卑职……让她们……过来……给大人……唱个小曲儿,解解闷?也……算是……卑职……孝敬大人的……一点心意?”
崔?闻言,心中警铃大作!眼中寒光一闪!这陈曙……竟如此无耻!财路不通,便想走“色”路?!用美色腐蚀?!他强忍着一掌拍翻此人的冲动,声音冷冽如冰:“陈监押!本官……公务繁忙,无心风月!此等……‘心意’,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若无他事……请回!”
陈曙碰了个硬钉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他心中暗恨,却不敢再纠缠,只得讪讪道:“是……是……卑职……唐突了!大人……早些安歇!卑职……告退!”说罢,抱着那沉甸甸的漆盒,如同斗败的公鸡,悻悻然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书房内,重归寂静。烛火摇曳,映照着崔?沉凝如水的面容。他望着陈曙消失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方才那番对话,虽未彻底撕破脸皮,却已将陈曙的贪婪、狡诈与……不择手段,暴露无遗!此人……为达目的,财色皆可奉上!其心……险恶至极!
“财色……皆不能动其心……”崔?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陈曙……你……还有何招数?”他深知,陈曙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拒贿拒色,便是彻底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接下来的斗争……将更加……凶险!更加……阴毒!
他缓缓坐下,目光落在案头那厚厚的罪证清单上。名单上,几个关键胥吏的名字,已被朱砂圈出。其中……便有那仓吏头目、账房主事……这些人……皆是陈曙的爪牙!是……突破口!
“肃吏治……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