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他们……他们说这是给崔大人……‘警示’!还说……还说要让村里……颗粒无收!”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岂有此理!”
“他们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一定是赵老四他们指使的!”
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不仅仅是破坏水利,更是赤裸裸的威胁!是向他宣战!
“传本官命令!”崔?声音冰冷,带着雷霆之怒,“立刻封锁村口,抓捕所有参与破坏之人!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亲兵们领命而去。
崔?转向孙启年、王德明,目光如电:“孙仓曹,王巡检!城隍庙的地痞流氓,素来与你们兵马司关系‘密切’吧?此番滋事,你们作何解释?!”
孙启年、王德明汗如雨下,连连辩解:“大人明鉴!此等刁民,素行不轨,大人明鉴啊!”
崔?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们。他转向张诚:“张诚,立刻组织人手,修复水渠田埂!安抚村民!告诉他们,本官绝不会让大家的生计受损!”
“是,大人!”
一场精心策划的破坏行动,被崔?迅速、强硬地镇压下去。虽然未能立刻揪出幕后主使,但也给了孙启年、王德明等人当头一棒,让他们见识到崔?并非易于之辈。
然而,崔?知道,这只是开始。对方既然已经出手,就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面。他抬头望向炎炎烈日,心中警铃大作。他必须尽快建立起有效的情报网络和护卫力量,才能在这险恶的邕州站稳脚跟。而此刻,他并未注意到,在人群的角落里,一个戴着斗笠、身形矫健的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他,眼神复杂,既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那人,正是韦青蚨。她听闻了村中的动静,特意赶来看看。崔?在公堂上的凛然正气,以及面对威胁时的果断强硬,让她心中那早已冰封的某个角落,似乎又被悄然触动了一下。但她很快便隐藏起身形,如同一只警惕的雌豹,消失在人群之中。她知道,自己不能,也不敢,再与这个汉官有过多牵扯。但有些事情,却似乎……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数日后,那楞村外,一片新垦的坡地。
清丈风波暂告一段落,田亩归属得以厘清,村民们正热火朝天地在归还的土地上劳作。崔?在张诚陪同下,再次来到村中查看进展。他拒绝了乘坐肩舆,坚持步行,汗水浸湿了衣背。
行至村外一处坡地,崔?的目光被一片特殊的作物吸引。那并非常见的稻谷或桑麻,而是一片片茎秆粗壮、叶片宽大的青纱帐,在烈日下泛着油绿的光泽。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张诚,此为何物?”崔?指着那片青纱帐问道。
张诚仔细辨认了一下,答道:“回大人,此乃‘柘’树(甘蔗古称)。本地土人称之为‘蔗’。其茎多汁味甘,嚼之如饴,亦可熬煮成浆,凝结后可得‘石蜜’(粗糖),然产量不高,制法粗陋,多为村野孩童解馋之物,或充作牲畜饲料。”
崔?闻言,眼中骤然一亮!他快步走近蔗田,蹲下身,仔细查看那粗壮的茎秆。他曾在翰林院典籍中见过关于甘蔗的记载,知道在闽粤之地,已有较为成熟的制糖之法,所产“糖霜”(白糖)价值不菲,乃上贡珍品。他伸手折下一小段蔗茎,剥开坚韧的外皮,露出洁白的茎肉,轻轻咬了一口。一股清甜甘冽的汁液瞬间溢满口腔,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好甜!”崔?赞叹道,“此物……竟如此甘美!张诚,你方才说……此物可熬糖?”
“是,大人。本地确有土法熬制,但所得多为黑褐色糖块,杂质甚多,远不如闽粤所产‘糖霜’精纯,故难登大雅之堂,市价亦贱。”
崔?站起身,望着眼前这片生机勃勃的蔗田,心中豁然开朗!邕州地处南疆,湿热多雨,土地虽非沃野千里,却极适宜甘蔗生长!若能引进闽粤先进的制糖之法,改良工艺,大规模种植甘蔗,制成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