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却少了几分风尘媚态,多了几分清冷高贵的气度,在这满是糙汉乡民的场合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异常醒目。
她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男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女人们则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显然都认得这位邕州城里有名的“风流老板娘”。
红泠对周遭各异的目光视若无睹,步履从容地走到崔?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声音娇柔却不失分寸:“民女红泠,冒昧打扰大人雅兴,还望大人恕罪。”
崔?虚扶一下,神色平静:“红泠老板不必多礼。今日乃糖寮庆功之宴,不知老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红泠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波在崔?脸上流转一圈,嫣然一笑,直截了当道:“民女听闻大人主持的糖寮生意兴隆,惠及乡里,心中甚是钦佩。今日贸然前来,是想与大人谈一笔生意。”
“哦?”崔?挑眉,“不知是何生意?”
“民女想投资入股这蔗糖互利局。”红泠语出惊人,声音清晰,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楚,“民女愿出白银五千两,入股糖寮,只占微薄股份,分红按例即可,绝不多要。不知大人……可否给民女这个为国为民、略尽绵力的机会?”
此言一出,不仅崔?微微一怔,同桌的孙伯谦、周文渊、韦青蚨等人也都面露惊讶之色。五千两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临江仙虽生意不错,但一次性拿出如此巨款,也绝非易事。这红泠,意欲何为?是真心看好糖业前景,还是另有所图?
崔?目光深邃地看了红泠一眼,心中飞快权衡。红泠身份敏感,与石保衡、乃至可能存在的“大先生”关系匪浅。接受她的投资,无异于引狼入室,将不确定的因素带入这刚刚起步的事业中。然而,昨夜她的示警之举,又似乎表明她与石保衡并非铁板一块,甚至可能心存异志。若断然拒绝,是否会将其彻底推向对立面?况且,糖寮发展确实需要更多资金,这五千两白银,能解燃眉之急……
思忖片刻,崔?心中已有决断。他淡然一笑,道:“红泠老板热心公益,慷慨解囊,崔某代表互利局,欢迎之至。具体入股事宜,明日可遣人与孙主簿详谈。今日既来,便是客,请入座共饮一杯水酒如何?”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反倒让红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笑意。她盈盈一拜:“多谢大人成全!那民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有侍从添了座位碗筷,红泠便坦然在靠近崔?的一桌坐下,举止优雅,与周遭环境形成奇妙对比。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有僮家青年吹起芦笙,敲响铜鼓,峒民们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蚂拐舞”,节奏鲜明,动作粗犷有力,引得阵阵喝彩。汉人匠师们也受气氛感染,击节而歌,唱起了家乡的俚曲。
这时,红泠忽然起身,走到场中空地,对崔?及众人笑道:“今日盛会,民妇无以为敬,愿舞剑一曲,为大人及诸位助兴,聊表心意如何?”
众人闻言,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叫好声。临江仙老板娘的剑舞,在邕州城可是有名的香艳一景,平日难得一见!
崔?微微颔首:“有劳红泠老板。”
红泠解下狐裘斗篷,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她并未用寻常舞剑的装饰性长剑,而是解下了腰间那柄柔韧异常的百炼软剑!手腕一抖,软剑如同灵蛇出洞,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在火光映照下,寒光流转,杀气隐现!
只见她足尖轻点,身形翩然转动,剑随身走,人随剑舞。起初如弱柳扶风,姿态曼妙,剑光绵密,如同织就一张银色光网;忽而剑势一转,变得迅疾凌厉,劈、刺、撩、抹,招式狠辣刁钻,带着一股沙场搏杀的惨烈之气!柔美与刚烈,在她的舞姿中完美融合,时如天女散花,时如鹰击长空!那软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绸带般缠绕周身,时而如毒蛇般电射而出,寒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心驰神摇!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绝美的舞姿与隐含的杀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