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慑,看得如痴如醉,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唯有崔?,虽也目视场中,眉头却微微蹙起。红泠这剑舞,绝非寻常娱人之舞,其中蕴含的步法、发力技巧、乃至眼神的流转,分明是极高明的刺杀之术!她此刻舞剑,是单纯的助兴,还是……一种无声的示威与试探?
端坐于崔?身侧的颜清秋,原本清冷的目光,在红泠起舞后,便骤然变得锐利如冰!她同样是此道高手,甚至比崔?更能感受到红泠剑舞中那股与她同源、却更加诡谲阴狠的刺客气息!尤其是当红泠的目光,偶尔似不经意地扫过崔?时,颜清秋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一种女性特有的直觉,让她对这位美艳妖娆、行事莫测的老板娘,充满了戒备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敌意。
一曲舞毕,红泠收剑而立,气息平稳,面不红,心不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对着崔?方向,嫣然一笑,万种风情:“雕虫小技,贻笑大方了。”
院内寂静片刻,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众人皆被其风采所折服。
红泠袅袅走回座位,径直来到崔?面前,端起一杯酒,眼波流转,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媚意:“大人,民女敬您一杯。祝大人……官运亨通,心想事成。”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崔?身旁的颜清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崔?举杯还礼,神色如常:“多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颜清秋,忽然淡淡开口,声音清越,如同玉磬轻击:“红泠老板剑舞超群,令人叹为观止。只是……舞中杀伐之气过重,似与今夜这祥和喜庆之气,略有不协呢。”她语气平和,却字字如针,直指要害。
红泠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目光迎上颜清秋清冷的眸子:“颜姑娘真是慧眼如炬。只是……这世间之事,哪有全然祥和可言?便是最甜的糖,也是历经千锤百炼、烈火煎熬方得。些许杀伐之气,或许正是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祥和呢?姑娘以为如何?”她话语机锋暗藏,似有所指。
颜清秋眸光微凝,不再言语,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姿态优雅,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两个绝色女子,一娇艳如玫瑰,一清冷如霜菊,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虽未言语,却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坐在稍远一桌的韦青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看着崔?身边那位清丽绝伦、气质高华的颜姑娘,又看看那位风情万种、手段莫测的红泠老板,再想想自己……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苦涩与黯然。她自知出身僮峒,学识气度远不及颜姑娘,容貌风情亦难比红泠,那份悄然萌动的情愫,或许永远只能深埋心底,化为默默的支持与追随。她低下头,默默饮尽了碗中略带苦涩的米酒。
崔?将二女的言语交锋看在眼里,心中明镜一般。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与孙伯谦商议起来年扩大蔗田的具体规划,将略显尴尬的气氛化解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