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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是你?!”没藏呼月的声音因极度意外而微微颤抖,但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她显然认出了颜清秋,正是她昔日在西夏翊卫司的“姐妹”、后来却背叛她、投靠崔?的野利真!
颜清秋一击不中,又被没藏呼月拦住,心中亦是巨震!她撤剑后退两步,持剑警惕地指向没藏呼月,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呼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她以为没藏呼月早已在瀑布下丧生,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处,以这种方式重逢,而且还是站在她的对立面,保护那个神秘莫测的濮宗!
没藏呼月眼神一寒,冷笑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野利真,或者说……现在该叫你颜清秋?没想到你背叛了西夏,投靠了宋人,如今还要对我赶尽杀绝。”话语中充满了刻骨的讥讽与恨意。
一时间,阁内气氛剑拔弩张!红泠、颜清秋、没藏呼月,这三个身份背景各异、却都与崔?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在这诡异的场景下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机与旧怨!
就在这紧张得几乎要爆裂的时刻,一直冷眼旁观的濮宗,却忽然轻笑出声。他缓缓直起身,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衣襟,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剑拔弩张的没藏呼月、惊魂未定的红泠以及一脸决绝的颜清秋脸上扫过,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
“啧啧啧……真是有趣。三位绝色佳人,皆是世间罕有的奇女子,却偏偏……都为一个崔?所牵绊,所累。”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听不出是惋惜还是嘲讽,“这可真是……让人不由得有些嫉妒那位崔探花了。”
他这话语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毒刺,精准地刺中了三个女人心中最敏感、最不愿触及的隐秘角落!红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颜清秋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连没藏呼月眼中都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言喻的波动!
濮宗不再多看她们一眼,仿佛这场因他而起的风波与他毫无关系。他转身,步履从容地向阁外走去,经过红泠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并未回头,只是用那特有的、带着磁性与寒意的声音,低语道:“红老板,今夜之言,望你……仔细思量。莫要……自误。”
话音落下,他已飘然出了“望江阁”,消失在楼梯口的阴影里。没藏呼月冷冷地瞥了颜清秋和红泠一眼,收刀入鞘,身形一闪,也如鬼魅般紧随其后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阁内,顿时只剩下红泠与颜清秋二人。
“噗——”
一阵穿堂风过,吹灭了几案上一盏宫灯,阁内光线骤然暗了一半。摇曳的阴影笼罩在两人身上,更添几分凄清与诡异。
红泠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扶住身边的茶几才勉强站稳。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恐惧、后怕与深深的无力感。她知道,从今夜起,她已彻底被卷入了濮宗精心编织的巨网之中,再难脱身。先前那点小小的“背叛”之举,已被他察觉,这无疑是对“大先生”权威的挑战,后果不堪设想。
颜清秋也缓缓收剑入鞘,脸色苍白。她看着红泠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想起方才濮宗那番话,以及没藏呼月的突然出现,心中乱成一团。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低声道:“红泠姐……我……我给你惹麻烦了。”
红泠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局棋……早已不由你我掌控了。”她走到窗边,望着楼下濮宗和没藏呼月的身影融入夜色,消失在校场方向,心中一片冰凉。
夜风更大了,吹得她衣袂飞扬,鬓发散乱。她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冰凉。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奔流不息的邕江,她仿佛能看到远方汴京的波谲云诡,能看到邕州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崔皓月……”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你可知……这天降的风雨,已非人力所能阻挡?你我……皆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