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说,“或者某个宫女,在绣坊聊天说太后最近常看那支步摇,还问尺寸合不合那位小姐的发髻。”
诗画明白了。“让风声自己长腿跑出去。”
“对。”沈悦点头,“没人指名道姓,没人告状。就是闲话。可传多了,太后耳朵再闭也得听见。”
书诗补充:“而且一旦传出‘靖王妃陪嫁被挪作政治人情’,舆论压力就来了。其他命妇会想,今天能动她的,明天是不是就能动我的?”
“人心就变了。”墨情终于说了第二句话。
沈悦把手里的核桃仁扔嘴里。“我就在这儿吃吃喝喝。谁问我,我说不知道。太后要是问罪,我也委屈啊——我可没乱说话。”
诗画嘴角扬了扬。“可话是你让传的。”
“我?”沈悦睁眼,“我刚睡醒,还在剥核桃呢。”
几个人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知意又进宫转了一圈。
她没见人,就在御膳房外头站了一会儿,故意让一个熟识的小太监看见她手里攥着张纸条。
那小太监果然留意了。
半个时辰后,知意的朋友在绣坊听见有人说:“听说了吗?太后要把靖王妃的红宝步摇送给李家小姐,可那本是左相夫人临终给女儿的,现在人家主子都不知道这事。”
再过两个时辰,这话传到了宁国公夫人耳里。
下午,书诗来报。“赵夫人派人问,您那支步摇是不是丢了。她说是听别人说的,怕您难堪,特意来问问。”
沈悦躺在榻上晃脚。“你咋说的?”
“我说主子昨儿还看了首饰匣,东西都在。”书诗笑,“就是太后借走一支,还没还。”
“挺好。”沈悦打了个哈欠,“让她多传两天。”
诗画有点急。“万一太后真送出去了怎么办?东西一出手,再要回来就难了。”
“她不会轻易送。”知意分析,“这种事得挑日子,配冠服,走礼部流程。至少还得等半个月。”
“那就够了。”沈悦说,“半个月里,京城人人都知道这支步摇是‘借’的。她要是硬送,等于打自己脸——堂堂太后,连借东西都不还?”
书诗点头。“而且李尚书那边也不敢接得太爽快。万一落个‘贪占王府陪嫁’的名声,朝堂上就不好做人了。”
“所以他们得犹豫。”沈悦眯眼,“一犹豫,就有空子。”
墨情轻声说:“要不要在药里做点文章?比如让太后梦见夫人托梦?”
沈悦摆手。“别搞那些玄乎的。咱们不碰邪术,不清算,不哭诉。就一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的东西,我只是借给她看看。”
她坐直了。“你们记住,我不争。但我也不让。”
诗画低头。“是。”
当天晚上,宫里传来消息。
太后翻出了旧账册,亲自核对历年妃嫔收受外礼的记录。动作虽慢,但已经开始。
知意打听到,她还召见了尚服局主管,问了一句:“那支红宝步摇,何时归还靖王府?”
消息传回时,沈悦正准备睡觉。
她听完,只说了句:“哦,知道了。”
然后躺下,盖好被子。
诗画站在床边,小声问:“主子,接下来呢?”
沈悦闭着眼。“睡觉。”
书诗也问:“要是太后真还了呢?”
沈悦睁开一条缝。“还了更好。说明她心里有数。要是不还……”她顿了顿,“那就让她继续头疼去。”
屋里安静下来。
墨情最后熄了灯。
第二天清晨,知意又带回新消息。
“李尚书夫人今早退了东珠冠的定制金。”她说,“说是‘尺寸不合,暂缓制作’。”
诗画冷笑。“怂了。”
沈悦坐在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