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体会到书里说的“可望不可即”是种什么滋味——
这种折磨简直要了他的命!
“秦淮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傻柱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秦淮如拿着晾衣架从他身边经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直接走到院子,把湿衣服抖开,一件件挂到铁丝上。水珠从衣角滴落,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斑点。
过了一会儿,秦淮如穿着棉布鞋又回来。还是像没看见傻柱一样,只顾着收拾搪瓷缸,掸炕席上的灰。北方的冬天虽然没关外那么冷,但那股阴寒能从棉裤缝里钻进骨头里。
从太阳落山到点灯,三个人都沉默不语。屋里静得能听见水壶在煤炉上叫唤,一种看不见的对峙在沉默中越来越紧。傻柱呼出的白气在油灯下打着旋儿,慢慢凝成霜花,粘在窗户上。
“别耽误你了,反正也成不了。”秦淮如突然开口,铁勺敲在锅边上发出脆响,“回吧,老太太灶台还凉着呢。”
傻柱听出她话里的决绝,还有像是指甲掐进掌心的那种痛。他回头看见穿堂风吹起老太太的衣角,那抹灰蓝色的身影正慢慢转过影壁。
“晚点再来。”傻柱起身时,板凳腿刮在地上,声音让人牙根发酸。
今天厂里难得停工,说是要开选拔八级技工的动员会。他本来想着能多陪秦淮如一会儿,连喇叭里敲锣打鼓的声音都没在意。没想到却碰上这档子事,心里刚燃起来的火苗“嗤”地一下就被浇灭了,连烟都不冒一丝。
这种难受劲儿,就像吞了块烧红的秤砣。要是弄不明白,怕是睁眼到鸡叫。更何况这事关系到他后半辈子的出路。
门帘落下时,贾张氏正数着窗上的冰花,耳朵却竖得老高。
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真希望你赶紧急死!
不这样你还舍不得掏钱?
她斜眼看着灶前忙碌的秦淮如,嗓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尖刻。
“想嫁给他?”
“想过我的死活吗?”
“棒梗他们三个你管不管?”
“他对孩子好,不就是图你的身子?等有了自己的孩子,看你他还管不管这三个拖油瓶!”
“摸着良心说,东旭的孩子能比得上他的亲生儿子?”
“更别说这个光棍憋了多少年了!”
“许大茂什么德行你没见过?”
“真当他会把棒梗当亲儿子?”
“你能指望他给你养老送终?”
“连亲爹都不认的人,会认我这个老东西?”
“人家外号叫傻柱,心里可清楚着呢!”
“你要敢由着性子来——”
“我做鬼都缠着你,东旭在地下也饶不了你!”
“自己掂量清楚!”
句句扎心。
秦淮如握着锅铲的手指发白。
那点朦胧的好感终究敌不过现实。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要养活五口人,傻柱哪里懂得这种苦。
她早已不是看见糖就跟着走的小姑娘了。
三个孩子的母亲,每天算着米下锅,尿布奶粉的每一分钱,傻柱永远都不会懂。
如果真有了孩子……
婆婆不说她也明白。
抽屉底层那包药就是证明。
寒冬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
饭桌上少了何雨柱的饭菜,秦淮如、贾张氏和槐花三人吃得没滋味。时间像被拉长的老胶片,每一帧都让人难熬。
“这日子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贾张氏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窝窝头,气愤地啐了一口,“那傻子明明拍胸脯保证过,现在却在后院吃独食。”
秦淮如低着头不说话。槐花匆匆吃完饭,抱着书本钻进了何雨水腾出来的屋子——那姑娘谈恋爱后就把房间空了出来。
现在家里只剩槐花一个孩子。棒梗和小当都下乡去了,虽然冷清,倒让槐花有更多时间温书。
灶台边,秦淮如机械地洗着碗。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针线在油灯下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