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看视野角度,又让亲兵模拟攀爬,试试木栅牢不牢固。
走到半山腰,发现一处箭楼死角,敌军若从侧谷绕上来,能避开了望视线直接逼近外墙。
“在这儿垒个石墩。”他指着一块凸岩,“调十名弓手常驻,夜间轮流盯梢。”
手下记下,立刻派人去搬石头。
再往上,巡查到西侧一段残墙时,脚下一陷,踩进了松土里。
他蹲下,用手扒了两下,发现
“挖开。”
几个兵士动手掘土,不多时,一条窄窄的废弃暗渠露了出来,勉强能容一人匍匐通过,一头通向营外山坡,另一头居然直通内院马厩旁。
陈虎脸色变了:“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有的?”
“老营建时留的排水道,后来不用了,也没彻底封。”叶天寒盯着那黑口子,“现在要是有人夜里钻进来,放一把火,整个营就得乱。”
“埋了它。”
“不止埋。”叶天寒叫来工匠,“填实之后铺三层绊索,挂响铃,再设两个暗哨,二十四时辰轮守。谁敢碰这墙根,立刻鸣锣。”
他拍了拍陈虎肩膀:“上次我跳河逃命,靠的是运气。这次要是再让人摸进来,那就是我们自己找死。”
***
到了下午,伙房那边出了点动静。
最后一头存栏的猪被宰了,肉分成了几十份,一大锅炖得滚烂,香气顺着风飘满整个营地。
叶天寒下令:全军集合,一人一碗,不准说话,不准笑,不准交头接耳。
士兵们排着队领肉,捧着碗站在原地,低着头。
他站上旗杆台,手里拎着那半截铁链——死牢里带出来的旧物,平时很少拿出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他扬了扬铁链,“我在牢里用它砸断过三个想杀我的人。也用它换过一口饭吃。”
底下没人应声。
“我现在不怕死。”他说,“但我怕——等敌人打过来的时候,你们中间有人因为没吃饱、没练熟、没准备好,死在不该死的地方。”
他把铁链往地上一摔,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
“吃肉的时候,想一件事:如果敌人杀进来,你第一刀砍向哪里?”
所有人低头盯着碗里的肉,没人说话。
吃完后,碗统一收回,队伍重新集结。
叶天寒亲自示范夜袭突刺路线,从北坡潜入、翻墙、破门,再到火油泼洒位置和引燃时机,一遍不行就两遍,直到天完全黑透。
有个新卒动作慢了半拍,被他当场叫停。
“你刚才那一刺,偏了三寸。”他抓起对方的手腕,“敌人穿甲,三寸就是活命和送死的区别。再来。”
那新卒咬牙重来,一遍、两遍、三遍,到最后手臂都在抖,可动作终于稳了。
陈虎走过来,低声说:“你这么逼他们,不怕垮吗?”
“他们现在累得骂我,总比将来躺在地上被人割喉咙强。”叶天寒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校场,“再说,他们没垮。你看他们眼睛,亮着呢。”
***
深夜,叶天寒回到主营帐。
桌上堆满了布防图、兵器清单、粮草记录。他一件件核对,划掉已完成项,标出待办事项。
孙五坐在角落打盹,听到动静睁了睁眼:“火长,您还不歇?”
“等西段完工的消息。”他头也不抬,“还有,明天一早再派一骑去中军,报一次敌情动态。就说我们已全面备战,请铁辕侯不必担忧侧翼。”
孙五应了声,又迷糊过去。
外面风声呼啸,夹杂着远处搬运滚木的号子声。
叶天寒放下笔,活动了下手腕。袖子里那封密信贴着胸口,已经温了。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个新卒说的话——“火长今天一句话没提自己保住了职位,倒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