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家父当年借的是二十两本金。按大胤律,民间借贷,年息不得过三成。三年,本息合计最多四十六两。这一百两,过了。”
赵奎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三角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射出毒蛇般的寒光:“小子,跟老子讲律法?
在这聚财坊,老子的话就是律法!我说一百两,就是一百两!少一个子儿,今天你就别想竖着出去!”
他身后的打手立刻上前一步,肌肉贲张,杀气腾腾。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周围的赌客都屏住了呼吸,看向萧辰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不识相”的嘲弄。
跟赵阎王讲道理?简直是找死!
然而,萧辰却像是没感受到那迫人的杀气,反而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落在赵奎手中那两颗盘得油亮的铁胆上,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赵管事既然开了赌坊,想必也是赌道中人。不如,我们赌一把?”
“赌?”
赵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爆发出更加浓烈的嘲弄和残忍,“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穷酸小子?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赌?拿你娘来赌吗?哈哈哈!”
他身后的打手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刺耳。
萧辰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那恶毒的侮辱,只是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解开系绳。
哗啦一声,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和几十枚黄澄澄的铜钱倒在油腻的桌面上,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他带来的大部分钱,约莫三四两银子。
“就这些,”萧辰的声音依旧平稳,“赌赵管事手上那张借据。我赢了,借据归我,债务两清。我输了,钱归你,外加…”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赵奎那张因贪婪而微微扭曲的脸,“我这条命,任凭赵管事处置。”
嘶!
周围的赌客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子疯了?
拿命赌一张借据?
三四两银子对一百两?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赵奎的三角眼死死盯着桌上那堆银钱,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三四两银子对他不算什么,但这小子那视死如归的平静和话语中透出的“任凭处置”,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施虐欲!
尤其想到萧辰母亲柳氏那风韵犹存的模样…赵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兴奋的笑容。
“好!有种!”
赵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铁胆都跳了一下,“老子就跟你赌这一局!让你死个明白!赌什么?”
“简单。”
萧辰的目光投向大厅中央那张最大的赌桌,桌上放着一个乌木骰盅和三颗骨质骰子,“就赌大小。赵管事摇骰,我来猜点数。猜中,我赢。猜不中,我输。”
“猜点数?”
赵奎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放声狂笑起来,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哈哈哈!小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吓傻了?猜点数?你当你是赌神转世?
老子在这聚财坊混了二十年,还没见过敢跟老子玩猜点数的蠢货!行!老子成全你!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狂笑声中,赵奎大步走到中央赌桌前,一把抓起乌木骰盅。
他三角眼中闪烁着狡诈和残忍的光芒,手腕猛地一抖!
哗啦啦——!
骰盅如同活物般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划出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三颗骰子在盅内高速旋转、碰撞,发出密集如雨点般的清脆撞击声!
周围的赌客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翻飞的骰盅。
赵阎王这一手“游龙戏凤”的摇骰绝技,在城西是出了名的!
别说猜点数,能听出个大概大小都算高手!
萧辰却如同磐石般站在原地,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