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母亲绝望的呜咽。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试图将他淹没。
然而,就在这绝境之中,萧辰的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到极致、也锐利到极致的弧度!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穿透了李茂那色厉内荏的咆哮,落在了他那身崭新的、明显价值不菲的锦缎棉袍袖口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用同色丝线巧妙缝合的夹层!
那夹层微微鼓起,边缘露出一点极其微小的、与锦缎颜色略有差异的纸角!
眉心深处,《混沌帝经》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
一股炽热如熔岩的暖流轰然涌入他的双眼!
刹那间,他的视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世界仿佛被剥离了色彩和杂质,只剩下纯粹的黑白线条和能量的流动!
李茂那锦缎袖口的纹理被无限放大、解析!
那夹层的缝合针脚、里面密密麻麻书写的蝇头小楷…如同高清投影般,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甚至连那纸角的质地、墨迹的浓淡,都纤毫毕现!
过目不忘!洞悉入微!
李茂作弊的小抄!
就缝在他自己的袖子里!
真是天大的讽刺!
“李大人,”
萧辰的声音陡然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李茂的咆哮和周围的骚动,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脸上的冰冷笑容如同初春化不开的坚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
“学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人。”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李茂那崭新的锦缎袖口,指尖在寒风中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大人袖中暗袋之内,所藏《四书集注》‘大学’篇‘治国平天下’章句、《论语》‘为政’篇‘道之以政’章句、《孟子》‘梁惠王上’篇‘不违农时’章句…还有那几段精心摘录的‘破题’、‘承题’范文,字迹工整,条理清晰,想必是大人精心准备,以备不时之需的‘锦囊妙计’?”
萧辰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每一个字却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李茂的心口,也敲在所有围观者的耳膜上!
李茂脸上的凶狠和咆哮瞬间凝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下意识地猛地捂住自己的袖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三角眼里爆发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豆大的冷汗如同小溪般,瞬间从他额头、鬓角涔涔而下!
“你…你…你血口喷人!!”
李茂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尖利刺耳,他指着萧辰的手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污蔑!赤裸裸的污蔑!衙役!给我把这个妖言惑众、污蔑朝廷命官的狂徒拿下!打断他的腿!”
他身后的衙役虽然不明所以,但见主官如此失态,立刻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
“污蔑?”
萧辰冷笑一声,眼中厉色一闪!就在衙役扑到身前的瞬间,他动了!
动作快如鬼魅!
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他右手在腰间一抹,一道乌光闪过——正是那块在西市磨得薄如柳叶、锋利无比的石刃!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裂帛声响起!
萧辰的身体如同游鱼般与扑来的衙役错身而过!
石刃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划过李茂那死死捂住的锦缎袖口!
下一刻!
哗啦啦——!
如同天女散花!
数十张折叠得整整齐齐、写满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纸条,如同被惊动的鸟群,瞬间从李茂袖口的破洞中喷涌而出!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