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面前,声音因虚弱而低沉,却异常清晰:“学生萧辰,特来复核乡试资格。烦请通禀学正大人。”
那山羊胡管事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三角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如同看一堆秽物:“萧辰?复核资格?”
他拖长了腔调,用名册的边缘嫌弃地拨了拨萧辰沾着泥雪和血迹的衣角,“就你这副尊容?污了州学的清净地!滚远点!学正大人今日不见客!”
“复核资格,乃朝廷定制!学生按制前来,何谈污秽?”
萧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竟让那管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肋下的血迹在阳光下更加刺眼,苍白的脸上却因这声质问而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还是说,这州学之门,只为朱紫权贵而开,寒门学子连按制踏足的资格都没有?”
“你…你放肆!”
管事被当众顶撞,恼羞成怒,指着萧辰的鼻子,“一个童生,也敢在州学咆哮?来人!给我叉出去!”
几个守在门边的州学健仆立刻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
“且慢!”
一个威严中带着几分儒雅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的中年官员,在一群州学教授、助教的簇拥下,从州学深处缓缓踱步而来。
他眼神深邃,气度沉凝,正是青州州学学正,名满州郡的大儒——沈文渊!
“学正大人!”
山羊胡管事和健仆们慌忙躬身行礼。
沈文渊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台阶上那个摇摇欲坠、却倔强挺立的身影上。
他看到了萧辰苍白的脸,看到了肋下那刺目的暗红,看到了石阶上那几滴尚未干涸的血迹,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
“何事喧哗?”
沈文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回学正大人!”
山羊胡管事连忙上前,添油加醋道,“是这寒门童生萧辰,不知礼数,带伤闯门,污秽圣地,还咆哮顶撞!小人正要将其驱逐!”
“哦?萧辰?”
沈文渊的目光落在萧辰身上,带着审视,“你就是那个县试、府试、院试连中‘小三元’,却又身陷囹圄的萧辰?”
“正是学生。”
萧辰对着沈文渊,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牵动伤口,让他身体晃了晃,声音却依旧清晰,“学生此来,按朝廷定制,复核乡试资格。
非是咆哮,实乃守制求进!若有失仪,请大人责罚。但复核资格,乃学生应有之权,望大人明察!”
沈文渊看着萧辰那染血的身躯和倔强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他能感受到眼前这少年体内那股近乎枯竭却异常坚韧的生命力,以及那份对功名近乎执拗的渴望。
“嗯。”
沈文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按制,童生复核,需验明正身,考校学业根基,以防滥竽充数。萧辰,你既身负功名,当知此乃必经之途。”
“学生明白。”
萧辰沉声道。
“那好。”
沈文渊目光扫过身后众人,“哪位教授,愿考校于他?”
话音未落,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学正大人!下官愿考校此子!”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官袍、面容白净、眼神却透着几分刻薄和阴沉的中年官员排众而出,正是州府主簿——李崇文!
李茂之父!
他脸上带着一丝虚假的笑意,看向萧辰的眼神却如同毒蛇盯住了猎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报复的快意!
“哦?李主簿?”
沈文渊看了李崇文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正是下官。”
李崇文对着沈文渊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犬子李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