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场!”
跑出两百米,林霄回头望去。刚才待过的看瓜棚已经炸成了碎片,火焰裹着黑烟冲天而起,在雨幕里像朵扭曲的花。
“他们想灭口。”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连演习的幌子都懒得装了。”
废弃水电站的铁门被酸汁泡得锈烂,一推就“哐当”作响。林霄拽着周洋冲进厂房时,发电机的转子正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像头快咽气的老黄牛。
“能让它转起来吗?”林霄指着墙上的电路图,是几十年前的手绘版,墨迹都发灰了。
周洋摸着发电机外壳的锈迹摇头,“线圈全锈死了,除非有强电流刺激……”
“强电流?”马翔突然指着墙角的变压器,外壳裂着缝,露出里面的铜线圈,“这个能行吗?”
林霄眼睛一亮。他想起周洋说的次品电路板,想起猛士车重启的规律,突然有了主意。“老周,你的频谱仪还能测频率吗?”
周洋抱着仪器捣鼓半天,屏幕终于跳出条锯齿波:“‘天狼’的通讯频率在400hz左右,和这发电机的固有频率接近!”
“那就让它共振!”林霄抄起根锈铁棍,砸向变压器的接线柱,火花溅在脸上火辣辣的,“用强电流让发电机共振,产生的电磁脉冲能干扰他们的通讯!”
老张突然咳嗽着掏出油纸包,里面是半包酵母粉。“往轴承里灌这个。”老头往破碗里倒酵母粉,兑着雨水搅匀,“以前生产队的柴油机卡住了,就用这招,酵母发酵能松动锈迹。”
赵猛抱着铁锅守在门口,突然喊:“他们来了!穿的是蓝军作训服!”
林霄透过门缝望去,心沉到了底。来的是“天狼”的人,为首的正是孤狼,上尉军衔的肩章在手电光下闪着冷光。他们手里的枪都上了膛,枪口冒着雨雾——是实弹的征兆。
“给我搜!”孤狼的声音像冰锥砸在铁皮上,“挖地三尺也要把这群干扰分子找出来!”
发电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老张的酵母粉起作用了,转子缓缓转动起来,铁锈簌簌落在地上。周洋疯狂地调节着频谱仪,屏幕上的波形越来越尖,像根绷紧的钢丝。
“快了!”他的眼镜滑到鼻尖,“再给我十秒!”
孤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霄突然拽过赵猛的铁锅,扣在变压器上。铁锅瞬间被电流烫得发红,发出的嗡鸣声里,隐约能听到“天狼”队员的对讲机在尖叫——是频率被干扰的声音。
“就是现在!”周洋猛地按下自制的触发开关。
整座水电站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电磁脉冲像只无形的手,瞬间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林霄看见孤狼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冒出黑烟,手电筒的光束乱晃了几下,彻底灭了。
“电磁干扰!”孤狼的怒吼里带着惊惶,“是他们搞的鬼!”
混乱中,林霄拽着众人往水电站的后门跑。刚冲出铁门,就撞见个举着枪的“天狼”队员。这人的军靴后跟钉着块钢板,踩在泥地上“咔咔”响——和猛士车旁那个“技术兵”的鞋一样。
“砰!”枪声在耳边炸响,子弹打在旁边的石头上,迸出火星。林霄认出这人的侧脸——是蓝军炊事班那个总偷吃红烧肉的士兵,下巴上的月牙疤在手电光下格外显眼。
“真是你们!”林霄突然笑了,拽过周洋的胳膊,“看清楚了?是‘天狼’的人,他们故意穿红军制服耍我们!”
周洋盯着那人下巴的疤痕,突然尖叫:“是他!去年军演参观时,他给孤狼递过烟!”
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孤狼带着人追出来,手电光在雨幕里乱晃,“抓活的!让他们知道‘天狼’的厉害!”
林霄拽着众人往山谷深处跑,身后传来孤狼的咆哮:“把他们的干扰源拆了!我要让他们连收音机都用不了!”
跑到半山腰的溶洞入口,林霄突然停下脚步。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照在身后的山脊上,“天狼”队员的身影在岩石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