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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到二道防线!”林霄用手语示意大家撤退。所谓的二道防线,其实是片长满荆棘的坡地,民兵们在里面挖了不少猫耳洞,能藏人还能打伏击。他刚钻进一个猫耳洞,就看见那个被俘虏的士兵正被两个猎户拖着走,嘴里还在嚷嚷:“我告诉你们,我爸认识你们军区司令!你们这样对我,是要负责任的!”
“再吵就把你扔去喂狼!”金雪回头瞪了他一眼,手里的猎枪已经上了膛。
链轨车的轰鸣还在继续。虽然报废了两辆,但山坳外隐约传来更多的引擎声。林霄趴在猫耳洞里往外看,看见蓝军士兵正用炸药清理反坦克壕,铁锹挖石头的声音离得越来越近。他摸了摸怀里的工兵铲,突然想起老张说的话——打仗不光靠力气,还得靠脑子。
“金雪。”林霄用手语比划,“把剩下的缝纫机线都拿来,还有所有的铁夹子。”他指了指荆棘丛上方的松树,“咱们给他们做个天罗地网。”
金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招呼几个女民兵,把最后几轴线都扯了出来,在松树之间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每个节点都拴着铁夹子和燃烧弹。老张则带着猎户们往猫耳洞前的地上撒铁蒺藜,那是用废弃的铁钉敲成的,尖朝上插在泥土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布置到一半时,赵猛突然“哎哟”一声。林霄回头看见他正捂着脚跳,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他踩中了自己人埋的铁蒺藜。老张赶紧掏出盐巴往他伤口上撒,疼得赵猛龇牙咧嘴,却硬是没敢喊出声。
“注意脚下!”林霄用手语警告所有人。
蓝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进了荆棘丛。他们显然没把这些村民放在眼里,端着枪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嘴里还哼着歌。当第一个士兵的步枪勾住那根隐藏在松枝间的蜡线时,林霄闭上了眼睛。
“噼里啪啦!”
铁夹子同时弹起,夹中了至少五个士兵的脚踝。燃烧弹被拉响,火焰瞬间窜上松树枝,把整个荆棘丛照得通红。蓝军士兵的惨叫声、枪声、还有链轨车的轰鸣混在一起,像场失控的交响乐。
“就是现在!”林霄从猫耳洞里跳出来,举着工兵铲冲向最近的蓝军士兵。那士兵刚被铁夹子夹中,正疼得弯腰,被林霄一铲子拍在后脑勺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赵猛也学着他的样子,举着铁锅往前冲。有个蓝军士兵朝他开枪,子弹打在锅上,发出“当”的一声闷响,竟被弹飞了。“俺这锅是神器!”赵猛哈哈大笑,一铁锅砸在对方脸上,把那人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金雪则爬上了松树,居高临下地往蓝军堆里扔燃烧弹。她的准头极好,每颗都能扔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有个蓝军军官举着望远镜观察,被她一弹弓打在手上,望远镜摔在地上,镜片碎成了渣。
但蓝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更多的链轨车正在清理壕沟,车斗里的机枪开始往荆棘丛里扫射,子弹打在松树上,溅起一片片木屑。林霄看见一个年轻的猎户被子弹击中了肩膀,疼得滚倒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蓝布褂子。
“老张!带伤员撤!”林霄用手语大喊。老兵点点头,背起那猎户就往山坳深处跑,几个女民兵跟在后面掩护。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当太阳升到头顶时,荆棘丛已经被烧成了焦黑色,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松脂混合的怪味。林霄他们退到了最后一道防线——那是间废弃的伐木场,里面堆着不少原木,正好能当掩体。
“弹药不多了。”金雪清点着剩下的猎枪子弹,脸色发白,“只剩下五发霰弹,还有两颗燃烧弹。”
周洋突然指着频谱仪,声音发颤:“他们……他们在呼叫空中支援!”屏幕上的信号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像群疯狂跳动的跳蚤,“是武装直升机!还有十分钟就到!”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怕链轨车,不怕步兵,但面对直升机,这些简陋的陷阱和猎枪根本不堪一击。那个被俘虏的士兵突然笑起来:“我就说吧,你们斗不过我们的!识相点,把频谱仪交出来,我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