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铲小心翼翼地清理炮弹周围的泥土,动作精准得像在拆弹:“这种炮弹的装药是tNt和硝石的混合物,虽然受潮,但威力依然能炸穿半米厚的混凝土。”他用胶带将炮弹残骸固定在木板上,“我们得把它移到空旷处,远离人群和水源。”
搬运炮弹的过程像在走钢丝。四个人趴在地上,用木板托着炮弹,以厘米为单位缓慢移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老周忘了脚疼,趴在地上充当警戒,嘴里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将炮弹安全转移到百米外的空地上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马翔用石头在炮弹周围画了个圈,又用军刺在地上刻下“危险”的字样:“等出去后联系排爆部队,现在我们得赶紧离开。”
队伍继续前进,气氛却比面对蓝军追兵时还要凝重。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响,每个人的心里都像压着那枚未爆的炮弹,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王家村正上演着一场荒诞剧。送走林霄等人后,村民们刚回到家,就看见一群穿蓝军制服的士兵敲锣打鼓走来——这是特别行动组临时征用的锣鼓,想以“慰问演出”的名义进村搜查。
“是岛国人!”村口的王大爷突然喊道,他年轻时看过抗战电影,把蓝军的迷彩服当成了日军的军装,“大家抄家伙!”
这话一出,村民们瞬间炸了锅。拿着锄头的、举着扁担的、甚至抱着柴火的,纷纷围了上来,嘴里喊着“打倒小日本”的口号。蓝军士兵被这阵仗吓懵了,手里的锣鼓“哐当”掉在地上,解释了半天“我们是解放军”,却没人相信。
“解放军哪有穿这种衣服的?”王大爷举着锄头,瞪着眼睛,“我儿子在部队当兵,穿的是绿军装!”
这场误会直到村支书赶来才解开。当蓝军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亮出军官证时,王大爷的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说:“谁让你们穿得花里胡哨的……”
蓝军士兵别提多憋屈了,慰问演出没演成,还差点被当成侵略者,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王家村,搜查计划彻底泡汤。
黑松岭主峰的导演室里,烟雾缭绕。五大军区的首长们看着监控里的闹剧,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中部战区1号首长掐灭烟头,指着屏幕上林霄等人小心翼翼搬运炮弹的画面:“这群民兵,有点意思。”
“要不要终止演习?”东部战区的参谋请示道,“特别行动组已经三次失手,再这样下去会影响部队士气。”
“不。”1号首长摇摇头,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枚未爆炮弹和远处王家村的方向,“让他们继续。你没发现吗?这群民兵正在做我们该做的事——清理遗留弹药,守护百姓安全。”他顿了顿,补充道,“通知后勤部队,给王家村送点慰问品,就说是……补偿刚才的误会。”
参谋刚要离开,1号首长又喊道:“等等,让排爆部队待命,坐标是黑松岭东经118°23',北纬34°16',那里有枚1958年的迫击炮弹需要处理。”
山林里,林霄的队伍终于抵达溪流边。金雪用仅剩的电量打开平板,定位到三公里外有个废弃的了望塔:“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整,视野开阔,能提前发现追兵。”
老周坐在石头上,脱了鞋查看脚踝,肿得更厉害了:“早知道不踢那破石子了……”话没说完,就被金雪塞了片止痛药。
林霄望着溪流里自己的倒影,手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感觉心里有种奇怪的踏实。从短路发电机到发现遗骸,从制作温差发电装置到处理未爆炮弹,他们这群民兵好像一直在做两件事:对抗正规军的演习,守护这片土地上被遗忘的故事。
“快看!”周洋突然指着天空,“是老周!”
只见老周的身影出现在溪流对岸,正一瘸一拐地走来,手里还挥舞着块粉色的布条——那是金雪留下的标记。众人刚想欢呼,却看见老周身后跟着几个蓝军士兵,显然是被发现了。
“跑!”林霄拽起金雪就往了望塔跑。身后传来蓝军的喊叫声和枪声(空包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