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打在溪流里,溅起一串串水花。
跑到了望塔下时,林霄突然停下脚步。他看着追来的蓝军士兵,又看了看身边气喘吁吁的同伴,突然对马翔说:“用摩尔斯电码,给导演室发信号。”
“发什么?”马翔愣住了。
“发我们的位置,还有那枚未爆炮弹的坐标。”林霄的语气异常平静,“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是来帮忙的。”
马翔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迅速打开短波电台,手指在按键上敲击起来,“嘀嘀嗒嗒”的电码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响起,像一封穿越硝烟的信,写给那些在演习场里运筹帷幄的将军们,也写给这片土地上所有守护着什么的人。
蓝军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望塔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呻吟。林霄靠在塔壁上,听着摩尔斯电码的节奏,突然笑了——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该逃跑。有些东西,比输赢更重要,比规则更值得坚守,比如一个承诺,一份责任,还有一群普通人在绝境中迸发出的、连正规军都无法理解的执拗与勇气。
电码声还在继续,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像在等待着什么。远处的演习爆炸声渐渐平息,仿佛整个黑松岭都在静静倾听这串来自民兵的、不寻常的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