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树枝。他们没人问火是怎么着的,只是按照王大爷的指挥,迅速分成几队:一队用铁锹挖隔离带,一队扛着水桶往火场边缘冲,还有人骑着摩托车往更远的村子跑,显然是去叫更多人。
“王大爷,您咋来了?”林霄跑过去,看见老人的裤脚沾着泥,显然是一路赶来的。
“护林站的老李用对讲机喊的。”王大爷抹了把脸,烟灰蹭得满脸都是,“说军演区边上着火了,怕烧到咱们村的林子。”他突然瞪起眼,“你们咋在这儿?不是说去山里采药了吗?”
林霄的脸瞬间红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啥。倒是金雪抢先开口:“王大爷,先救火!火太大了,等会儿再跟您解释!”
王大爷哼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身对着村民喊:“把那几台柴油水泵抬过来!接管子,往松树林那边浇!”
三台锈迹斑斑的柴油水泵被抬到溪边,发动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管喷出的水柱虽然不算粗,但比他们用手挖的土沟管用多了,至少能在松树林前打出一片湿区。村民们扛着水桶,在水泵和火场之间连成一条人链,桶与桶的碰撞声、呼喊声和火焰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像首杂乱却充满力量的歌。
林霄加入了挖隔离带的队伍,铁锹不够,他就用军刀挖,刀刃卷了口也没察觉。王大爷就站在他旁边,老人的动作不快,却异常沉稳,每一锹都挖得很深,把带土的草皮整个翻过来——这是最原始也最有效的隔火方法。
“小子,知道这山里的火为啥可怕不?”王大爷突然问,汗水顺着他的皱纹往下淌。
林霄摇摇头,军刀又挖进土里。
“因为它不认人。”老人喘了口气,把翻起的草皮踩实,“不管是红军蓝军,还是咱老百姓,火来了都得跑。但跑之前,得想想咋让后面的人不遭殃。”他看了眼林霄,“就像你们这些穿迷彩的,平时护着村子,现在火来了,也得护着林子——都是咱的根。”
林霄的心猛地一颤,握着军刀的手更紧了。他想起白天躲避追捕时,觉得自己是在为生存而战;可此刻,看着村民们不顾危险地扑向火场,才明白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火头再次突破隔离带时,王大爷突然脱下外套,蘸了些水披在身上,朝着火头冲去。“跟我来!把这截茅草烧回来!”他喊着,手里的火把点燃了身前的干草,“以火攻火!烧出个反向隔离带!”
几个年轻村民立刻跟上,他们学着王大爷的样子,在火头前方点燃一片草,两团火在风里对峙,中间的草木被烧光后,火头果然失去了燃料,渐渐弱了下去。这是护林员的看家本事,用可控的燃烧阻止大火蔓延,林霄在县武装部的培训课上学过,却从未见过有人真的敢在火海里这么干。
“小心!”林霄突然大喊,一根燃烧的树干从头顶的树上掉下来,正朝着王大爷砸去。他想都没想,扑过去把老人推开,树干“啪”地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火星溅了他一身。
“你这娃!”王大爷爬起来,指着林霄的胳膊,那里的衣服被火星烧破,皮肤红了一大片,“不要命了?”
林霄咧嘴笑了笑,把军刀从土里拔出来:“您不是说,得让后面的人不遭殃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刺破了火场的嘈杂。三辆红色的消防车冲破夜色,在离火场还有百米的地方停下,高压水枪立刻对准火头,白色的水柱在橙红色的火焰中划出弧线。
有了专业设备的支援,火势很快被控制住。消防员们穿着橙色的防护服,像穿梭在火海里的鱼,他们铺设的水带更长,压力更大,能直接打到火场中心。村民们没有撤离,而是帮着消防员搬运设备、传递信息,军民混编的人链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林霄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黑灰,胳膊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金雪走过来,往他胳膊上涂烫伤膏,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刚才吓死我了。”她的声音还有点抖。
“没事。”林霄看着正在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