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划成了布条,脸上胳膊上全是血痕,但没人吭声。林霄看了眼怀表,比预计时间快了十二分钟。“休息五分钟。”他往嘴里塞了片酸涩的野山楂,“记住刚才的感觉——疼是疼,但没一个人掉队。”
“眼力”的训练藏在搜索补给的过程里。马翔带着三人组去寻找山泉,临行前林霄只说了一句话:“不仅要找到水,还要记住沿途的每块石头、每棵树。”结果他们不仅带回了灌满水的军用水壶,还在溪边发现了三行新鲜的脚印。
“是红军的胶鞋印。”马翔指着泥地上的纹路,“鞋码42,步幅70公分,应该是个体格壮实的士兵。最重要的是这个——”他用树枝挑起一根沾着松脂的鞋带,“他们刚过去不到半小时,往南坡去了,那边有片开阔地,适合架设观察哨。”
林霄接过鞋带闻了闻,松脂的清香里混着淡淡的机油味:“是无人机的维护兵。”他突然笑了,“这就叫送上门来的靶子。”
“心劲”的磨砺则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里。当蓝军的照明弹在夜空炸开时,所有人都能在强光中保持静止;当红军的警犬在百米外狂吠时,能屏住呼吸让心跳降到每分钟五十次;当压缩饼干只剩下最后三块时,没人争抢,而是平均分成十七份,连掉在地上的碎屑都捡起来分着吃。
“这才是咱民兵的骨头。”老张把自己的半块饼干塞给金雪,老人的手在颤抖,“当年打鬼子,咱村里的民兵就靠这股劲,饿着肚子守了三天三夜,没让鬼子过黄河。”
入夜后,他们再次聚在新的藏身洞——一个废弃的猎人窝棚,四壁漏风,却能看见满天星斗。林霄在地上摊开那张被火烤过、被水浸过的民用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红圈是追兵据点,蓝线是安全路线,三角符号是可以利用的陷阱点。
“现在看,局势对咱有利。”林霄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他们的兵力分散在七个隘口,每个点最多五人。而我们十七个人,能集中力量打任何一个薄弱点。”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但这还不够。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民兵不是散兵游勇,是有脑子、有章法的队伍。”
金雪突然想起白天的事:“中午在松树林,赵猛哥故意把红军引到蓝军的警戒区,让他们自己打了起来。这算不算‘章法’?”
“算,但不够。”林霄摇头,“我们要的不是小打小闹,是彻底撕开包围圈。”他指向地图最边缘的一个小点,“这里是废弃的森林防火站,有部老式手摇电话,能直通县武装部。只要把蓝军那份文件送出去,督查组一到,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可那里被红军重兵把守着。”马翔皱眉,“下午观察过,至少一个排的兵力,还有两挺机枪。”
“重兵把守才好。”林霄的眼睛在火光下发亮,“他们把主力放在防火站,其他地方的防守就会松懈。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他在地图上划出三道箭头,“一路佯攻防火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路去磁矿层那边,用老法子干扰无人机,制造混乱;第三路,也是最重要的一路,从箭竹林绕到防火站后山,找到机会把文件送进去。”
“谁去送文件?”赵猛攥紧了柳树枝,指节发白。
“我去。”林霄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我的断刃军刀能撬开通风口的栅栏。”
“不行!”金雪猛地站起来,洞外的风灌进来,吹得火堆剧烈晃动,“你的伤还没好!后山的崖壁几乎是直的,根本爬不上去!”
“爬不上去也得爬。”林霄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咱十七个人里,只有我知道文件的具体内容,也只有我去过防火站的通风口——三年前县武装部组织消防演练,我在那里待过一整天。”他拍了拍金雪的肩膀,“你负责带佯攻组,记住要造足声势,让他们以为我们要硬闯。”
老张往火堆里添了块干柴,火星腾起,照亮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霄娃说得对。当年送情报,都是最壮的后生去,咱这些老的在前面挡枪子。”他把那根磨尖的杨木拐杖递给林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