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口子,血瞬间涌出来,和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淌。他浑然不觉,落地的瞬间翻滚着抄起枪,对着从第三辆车里钻出来的毒贩扣动扳机。
“砰!砰!”
两个毒贩应声倒地,胸口的血窟窿里冒出的气泡在雨水中炸开。但更多的毒贩已经反应过来,AK47的枪声像爆豆子般响起来,子弹嗖嗖地从林霄耳边飞过,打在岩石上迸出火星。
“老张!”林霄嘶吼着。
树洞里的老张猛地站起来,喷子喷出的霰弹像铁扫帚般扫过去,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毒贩瞬间被打成筛子,惨叫着倒在泥地里。但他刚要缩回去,一颗子弹就穿透了他的胸膛,老人闷哼一声,手里的喷子掉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盯着冲上来的毒贩,直到老刘把他拖进树洞,他的手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
“老刘!”林霄目眦欲裂。
老刘红着眼,抓起老张的喷子又冲了出去,没走两步就被一梭子弹扫中,半边身子都被打烂了,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举着喷子又开了一枪,才重重摔在泥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干粮——那是他婆娘早上给揣的。
“炸他娘的!”马翔疯了似的拽响另一组炸药。
这次炸的是皮卡后面的山道,巨石混着断树轰隆隆滚下来,彻底堵死了退路。但一个扛着火箭筒的毒贩已经架好了炮筒,瞄准了马翔藏身的密林。
“卧倒!”林霄嘶吼着扑过去。
但已经晚了。火箭弹拖着尾焰钻进密林,一声巨响后,马翔的位置炸开一团火光。林霄冲过去时,只找到半只还攥着引信的手,和他常穿的那件印着“青石峪”字样的旧背心。
“操你妈的!”赵猛红着眼冲了出来,手里的匕首捅进一个毒贩的喉咙,顺势一划,滚烫的血喷了他一脸。他像疯了一样扑向下一个,却没注意身后的毒贩举起了枪,老李嘶吼着扑过去抱住对方的腿,被一枪打穿了肚子,他死死咬着对方的脚踝,直到赵猛回手一刀割断那人的脖子,老李的头才重重垂下去,嘴角还沾着对方的裤腿布。
金雪在山脊上连续扣动扳机,每一枪都精准地敲掉一个毒贩的脑袋,但她的位置也暴露了。子弹像雨点般打在她周围的岩石上,碎石溅进她的眼睛,她抹了把血,继续瞄准,直到一颗子弹穿透她的肩胛骨,她闷哼一声,依旧死死把住枪,对着最后一个火箭筒手扣动了扳机。
“队长!左边!”
林霄猛地回头,看见一个毒贩举着砍刀扑过来。他侧身躲过,枪托狠狠砸在对方的鼻梁上,趁着对方捂脸的瞬间,抽出腰间的猎刀,从肋骨缝里捅了进去。刀柄被血滑得发烫,他拔出来时,带出一串腥热的内脏。
雨水里,血腥味已经压过了腐叶的霉味。十五个民兵,此刻还站着的只剩六个——林霄、赵猛,还有三个年轻队员。地上躺着的,有穿着迷彩服的,有光着膀子纹着蛇的,尸体叠着尸体,断胳膊断腿泡在泥水里,被车轮碾烂的肠子缠在树根上,皮卡的帆布被炸开,白色的“货”混着血和泥水,流成了蜿蜒的小溪。
最后一个毒贩被赵猛的匕首钉在树干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瞪得滚圆,看着林霄一步步走过来。林霄没开枪,抽出猎刀,一刀刀剐开对方的衣服,直到露出他胸口纹着的“眼镜蛇”头,然后抬手,把刀狠狠扎进了蛇眼。
“清理战场。”林霄的声音像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他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老张、老刘、老李……找块布盖上。马翔的……把能找到的都收起来。金雪……”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把她的狙收好了。”
队员们沉默地行动,没人说话,只有埋尸体时铁锹撞在石头上的闷响,和偶尔压抑不住的抽泣。赵猛蹲在地上,用衣角擦着沾满血的匕首,擦着擦着,突然一拳砸在泥地里,指节渗出血来。
林霄靠在一棵橡胶树上,枪管抵着额头,想喘口气,胸口却像被巨石压住。三年了,他们十五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生死之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