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自嘲：“回去？回去等着像海生那样被监视、被排挤？还是像阿仁之前那样，被当成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我……我不想落到那个下场。不回去，管着儿童福利院，看着孩子们健康成长，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马昊天沉默了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苏建秋的肩膀：“阿秋，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无论你怎么决定，我和阿伟……都支持你。”他知道，苏建秋说的都是残酷的现实。
张子伟也点了点头：“小心点！”
……
回到自己的临海居所，已是深夜。女友袁可儿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等他，脸上带着担忧。
“阿秋，怎么这么晚？没事吧？”
苏建秋看着女友温柔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更深的决心。他拉着袁可儿的手坐下，语气平静却郑重：“可儿，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也准备去做了。”
他缓缓地，将自己卧底的身份，以及决定向楚南坦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袁可儿听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震惊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恐惧：“你……你是警察？还要向那个古惑仔坦白？你疯了？！他会不会……会不会杀了你？或者把你扔进海里喂鱼？”她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紧紧抓住苏建秋的手臂。
苏建秋反握住她冰凉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可儿，你听我说。南哥和别的古惑仔不一样。你还记得陈永仁吗？就是那个马上就要当校长的。”
袁可儿茫然地点点头，苏建秋和她谈起过，她有点印象。
“他跟我一样，也是卧底。”苏建秋看着袁可儿的眼睛，认真地说，“可楚南知道他的身份后，非但没有动他，还信任他，把整个学校交给他管。这说明什么？说明南哥不会害我。”
他轻轻擦去袁可儿眼角渗出的泪水：“回去当警察，前途未卜，还可能被自己人刁难。留下来，至少现在，我能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也能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瞒着你。”
袁可儿靠在他怀里，身体依旧微微发抖，内心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除。楚南的宽容是对陈永仁，会不会同样对待苏建秋？这简直是一场拿生命做赌注的豪赌。
“可是……我还是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我知道。”苏建秋紧紧搂住她，“但这是我现在能看到的，最好的一条路。相信我，可儿。”
那一夜，袁可儿在苏建秋怀中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