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也不愿因安排不当而令殿下困扰,不是吗?”
他将“贵妃娘娘”抬出来,又用“殿下困扰”压回去,一番话滴水不漏,既全了贵妃的颜面,又堵住了如月的嘴。
如月一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究不敢再强辩。她来之前,只知太子不受宠,东宫势弱,本以为凭着贵妃的名头和自己颜色,总能得个近便的职位,方便打探消息,却没想连书房的门边都摸不到,便被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太监三言两语拦在了外面。
“那……不知林公公安排奴婢在何处当差?”如月咬着唇,低声问道,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不甘。
林夙仿佛没听出她的情绪,略一思索,便道:“东宫西侧后殿的花厅,平日需人仔细打理。那里陈设着几件先皇后留下的珍玩,殿下偶尔会去坐坐,静心养性。如月姑娘既然心灵手巧,去那里当差最是合适不过。一来活计清贵,不负姑娘所长;二来那里亦是重要之所,需得细心之人看守,正合娘娘让姑娘来‘好好伺候’殿下之本意。”
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如月直接打发到了离太子日常活动区域最远的后殿花厅。那地方,太子一年也去不了几次,所谓的“珍玩”也不过是些旧物,根本接触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如月脸色彻底白了,却又无法反驳。掌事太监见状,连忙打圆场:“林公公安排得极是!极是!如月,还不快谢过林公公?”
如月只得屈膝行礼,声音干涩:“谢……谢林公公安排。”
“嗯。”林夙淡淡应了一声,“既如此,便让李公公带你过去熟悉一下吧。花厅的规矩,自有那里的管事嬷嬷教你。”他朝掌事太监点了点头。
掌事太监如蒙大赦,赶紧领着失魂落魄的如月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林夙眼底才掠过一丝极淡的冷嘲。周贵妃的手段,并不如何高明,无非是安插眼线,吹些枕边风,再寻机制造些事端。但这明目张胆的塞人,却也是仗着圣宠和太子如今的弱势,令人防不胜防。
他转身,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室内弥漫着淡淡的书墨清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冷冽檀香,这是太子惯用的安神香的味道。书案收拾得一丝不苟,笔墨纸砚各居其位。林夙走到案前,目光扫过案上摆放的几份文书,确认无人动过,又伸手试了试一旁小几上温着的茶壶温度,正是恰到好处。
这时,内室的门帘被掀开,萧景琰走了出来。他已换上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他看向林夙,并未立刻询问如月之事,只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中刚刚发芽的嫩柳,沉默了片刻。
“都打点好了?”半晌,萧景琰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是,殿下。”林夙躬身回应,“按宫规,已将如月姑娘安排在西后殿花厅当值。”
萧景琰闻言,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带着些许嘲弄,又有些无奈:“西后殿花厅?你倒是会安排。怕是委屈了贵妃娘娘‘精心挑选’的人了。”
“殿下说笑了。”林夙垂着眼,“东宫各处当差,皆为伺候殿下,何来委屈。只是书房重地,关乎殿下清静与政务,不敢让不熟悉规矩的新人近前,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想来贵妃娘娘若知殿下不喜生人打扰,亦能体谅。”
他话说得周全,既解释了自己的安排,又再次强调了“规矩”和“事端”, subtly提醒太子贵妃此举背后的隐患。
萧景琰自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他走到书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桌面。母后早逝,父皇偏心,兄弟虎视眈眈,这深宫之中,他所能真正信任的人寥寥无几。林夙虽身份卑微,却数次在他危难时显出急智与忠心,如今更是他身边唯一能稍微倚仗的人。
“你做得对。”萧景琰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胸中的郁垒都吐出,“只是……贵妃此举,恐不止安插眼线那么简单。日后东宫,怕是难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