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留心如月送入书房的每一盏汤水茶饮。不必试图截留,只需记住她送去的时辰、种类,还有……殿下饮用后的反应,哪怕是最细微的变化,都要记下来,找机会告诉我。”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记住,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尤其是如月。否则,你我性命事小,殿下的安危事大。”
小卓子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凝重的神色,吓得脸色发白,但立刻用力点头:“师父放心,奴才……奴才一定办好!”
他又通过极为隐秘的方式,联系了宫外的芸娘,请她动用一切关系,暗中查访周贵妃母族或关联药铺近期是否有购入特殊药材的记录,特别是那些药性隐蔽、能致人精神萎靡或情绪异常的药物。
然而,还不等林夙查到确凿证据,情况急转直下。
这日午后,萧景琰勉强支撑着参加了一个小型的朝议,议题是关于南方水患后的赈灾款项拨付。户部尚书钱有道一如既往地哭穷扯皮,各方势力为了利益争论不休。萧景琰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推诿之词,看着钱有道那副贪婪虚伪的嘴脸,只觉得一阵阵反胃和头晕。
他试图据理力争,为灾民争取更多的粮款,却感到注意力难以集中,胸口发闷,呼吸不畅。他的发言失去了往日的条理和力度,甚至被钱有道巧妙地顶撞回来,引得几个中立官员都微微摇头。
二皇子萧景宏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好不容易熬到朝议结束,萧景琰几乎是踉跄着走出大殿。赵怀安连忙上前扶住他,触手只觉得他手臂冰凉,却在微微发抖。
“殿下?”
“回宫……”萧景琰的声音极其虚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回到东宫书房,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倒在暖榻上,浑身发冷,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苏婉如吓得赶紧让人去请程太医。
程太医匆匆赶来,一看太子这情形,心中便是一沉。他仔细诊脉,眉头越皱越紧。脉象浮滑而乱,时快时慢,元气亏损,心火亢盛却中气不足,确实像是极度劳心劳力、郁结于内的症状,但……似乎又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仿佛有一股阴寒的邪气纠缠其中。
他开了加重剂量的安神补气的方子,又嘱咐务必静养,不可再劳神动气。
药煎好送来,萧景琰勉强喝下,却很快全都呕吐出来。他开始发起低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浑身酸痛无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子病倒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东宫,也迅速传到了各宫主子耳中。
皇帝派了身边得力的内侍前来探视,送来了不少名贵药材,言语间多是责备太子不爱惜身体,令君父担忧。
二皇子、三皇子也假惺惺地派人送来慰问品。
周贵妃则在宫中抚着精致的护甲,对心腹宫女轻笑:“病倒了?倒是省了本宫不少事。让如月那丫头机灵点,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养病。”
东宫上下笼罩在一片压抑的焦虑之中。苏婉如和赵怀安日夜守在榻前,心急如焚。小卓子偷偷找到林夙,带着哭腔把太子的惨状描述了一遍。
林夙站在阴暗的庑房角落,听着小卓子的描述,脸上血色尽失,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他心中的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
殿下这不是简单的积劳成疾,这分明是中毒之兆!而且是一种极其阴损、旨在慢慢摧毁人神智和身体的毒!
如月!必定是如月!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他。他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将那毒妇千刀万剐!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察觉,没有更早一点采取行动!更恨自己此刻的身份,竟连守在殿下榻前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必须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据,是解药,是保住殿下的性命和清醒!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