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案,并稽查漕运近年账目!”
“儿臣(臣)遵旨!”被点名的三部主官出列领旨。
三皇子萧景哲心中暗叫不好。三司会审,其中刑部尚书严正刻板,户部有杜衡这等精明人物,都察院更是鱼龙混杂,若真让他们查下去,王崇亮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恐怕……
他急忙出列:“父皇!三司会审,动静太大,恐引起漕运震荡,是否……”
“三皇兄多虑了。”萧景琰淡淡打断他,“正因漕运重要,才需雷霆手段,廓清玉宇。唯有清除蠹虫,方能确保漕运畅通,社稷安稳。莫非三皇兄认为,漕运之事,查不得?”
这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如重锤般敲在萧景哲心上。他脸色一白,连忙躬身:“臣弟不敢!”他若再坚持反对,便显得心中有鬼了。
皇帝看了两个儿子一眼,眼神深邃,最终摆了摆手:“此事已决,不必再议。退朝!”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各怀心思,鱼贯而出。萧景哲面沉如水,匆匆离去,显然要去找李阁老和孙先生商议对策。
萧景琰则稳步走在最前,林夙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回到东宫书房,屏退左右,景琰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接过林夙递上的温茶,饮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锐利:“朝堂之上,只是开始。三司会审,萧景哲必定会千方百计阻挠,甚至弃车保帅。”
林夙微微躬身:“殿下所虑极是。因此,我们必须掌握关键人证,让其无法抵赖。”
“李彪那边……”景琰看向林夙。
“殿下放心,‘侥幸’生还的押运官李彪,已被我们的人‘保护’起来。”林夙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受惊过度,又贪生怕死,只需稍加引导,便会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包括王崇亮如何指使他克扣漕粮、虚报损耗,如何在调度中偏袒三皇子一系的商船,以及……此次‘清河号’出航前,王崇亮曾暗示他可‘灵活’处置部分货物等细节。”
景琰点头:“光有人证还不够,账目呢?”
“柳大人和杜大人早已准备多时。”林夙回道,“我们暗中收集的,关于王崇亮及其党羽贪墨舞弊、与江南盐商往来过密的证据,已整理成册。只待三司会审时,适时抛出。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他们狡辩。”
景琰沉吟片刻,眼中寒光一闪:“既然如此,那便不必等了。你设法将部分确凿证据,‘不经意’地透露给那位以刚直着称的刑部侍郎,让他去敲这登闻鼓。”
“奴才明白。”林夙心领神会。借刀杀人,将自己置身事外,是宫廷斗争中最常用的手段。
接下来的几天,朝堂内外风起云涌。三司会审的官员甫一介入,便遇到了重重阻力。漕运衙门的账目被人动过手脚,关键卷宗不翼而飞,一些可能的知情人要么闭口不言,要么突然“消失”。三皇子一党显然在做困兽之斗。
然而,就在调查似乎陷入僵局之时,刑部侍郎郑直——一位以不通人情、只认律法着称的官员,突然在刑部大堂上,拿出了几份关键的书信副本和账目流水。这些证据直指王崇亮收受巨额贿赂,篡改漕粮运输优先次序,导致北疆军粮屡屡延迟,而三皇子母族相关的商船却总能优先通行。
此证据一出,满朝哗然。皇帝闻奏,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到底,凡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
与此同时,被“保护”起来的李彪,在“经过”三司官员的“耐心询问”和心理攻势后,“终于”顶不住压力,涕泪横流地招供了王崇亮的诸多不法行为,并一口咬定“清河号”沉没前,王崇亮曾暗示他可“适当”处理掉船上部分“滞销”货物,他误解了意思,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这番供词,真假掺半,既坐实了王崇亮的罪责,又将沉船的直接原因模糊化,避免了引火烧身。
面对铁证如山,三皇子萧景哲不得不再次上演“断尾求生”的戏码。他主动上疏,痛斥王崇亮欺上瞒下,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