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没兴趣。”阿黄故意嗤笑一声,“我们想知道的是,丰隆号……除了明面上的生意,还有没有别的‘财路’?比如,有些‘货’,是不是没走明账?”
刘三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不敢接话。
阿青掏出一张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五百两。告诉我们想知道的,这钱就是你的定金。事成之后,另外一千五百两,足够你还债,还能带着老婆孩子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
银票的诱惑和“远走高飞”的许诺,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刘三的心理防线。他看了看阿青手中的银票,又想起赌坊打手的狞笑和钱账房“意外”落水的传闻,把心一横,压低了声音,颤抖着说:“有……有!每个月……都有十几船‘特殊’的盐,不入官仓,直接……直接从我们三号仓后面的小码头装船,夜里走……账目上……记的是‘损耗’或者‘陈盐折价处理’……”
“船去哪了?收货的是谁?”阿青紧追不舍。
“船……船往北,具体去哪小人不知,但……但每次来接货的船,都挂着‘漕运稽查’的灯笼!至于收货的……小人隐约听押运的护卫醉后提起过,好像是……是京里一位姓李的大人物的门人……”
李!李阁老!
阿青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你说的这些,空口无凭。”
“有凭!有凭!”刘三急忙道,“小人……小人怕日后说不清,每次这种‘特殊’出库,小人都在草册上偷偷做了记号!而且……而且有一次,小人偷偷藏了一页他们让我销毁的临时调度单,上面有仓促间没抹干净的印鉴痕迹,像是……像是京城某个衙门的……”
“东西在哪?”阿黄急问。
“藏在……藏在小人家中灶台下的砖缝里……”
阿青立刻将五百两银票塞进刘三怀里,对阿黄使了个眼色。阿黄会意,抽出匕首,割断了刘三身上的绳索。
“听着,刘三,”阿青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森然,“我们现在去取东西。若是真的,自会有人帮你还清债务,送你离开。若是假的,或者你敢耍花样……”他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快活林剁不了你的手脚,我们兄弟可以代劳。”
刘三瘫软在地,连连磕头:“不敢不敢!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只求好汉救小人性命!”
夜色深沉,雨势稍歇。阿青和阿黄如同鬼魅,跟着刘三潜回他位于城西贫民区的家。果然,在灶台下一块松动的砖石后,找到了一个油布包。
油布包里,是几本厚厚的仓库出入草册,以及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草册上,在某些记录旁,用极淡的墨点做了标记,时间、数量与刘三口中所说的“特殊”出库完全吻合。而那张临时调度单,虽然大部分字迹和印鉴被人为刮擦模糊,但在边缘处,仍能隐约辨认出一个残缺的印记,阿青仔细辨认,心头狂震——那印记的轮廓,竟与三皇子萧景哲开府时皇帝特赐的私印有七八分相似!而背面的一个副署签名,虽只剩半个,却依稀可辨是李阁老一位心腹门生的姓氏!
这就是铁证!虽然并非那本传说中的“真账本”,但这些草册标记和这张残破的调度单,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证据链,将私盐盗卖、漕运勾结、乃至最终受益指向三皇子一党!
“东西我们拿走了。”阿青将油布包小心收好,又丢给刘三一张一千五百两的银票,“明天会有人帮你处理赌债,送你上离开海州的船。记住,今晚之事,若有半句泄露,天涯海角,必取你性命!”
刘三接过银票,如同捧着救命符,涕泪横流,连连保证。
离开刘三家,阿青和阿黄没有丝毫停留,趁着夜色,直奔城外与石虎约定的秘密联络点。他们必须尽快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回京城!
数日后,深夜。东宫书房灯火通明。
林夙亲自将一个密封的铜管呈到景琰案前。“殿下,江南急件,石虎派人八百里加星夜送回的。”
景琰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无误后,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