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易反噬。告诉他们,谨慎行事,宁可慢,不可错。银子可以给,但要确保拿到的东西,值这个价码。”
“奴才明白。已令他们见机行事,首要目标是仓库的原始记录,若能借此推断出私盐流向和规模,亦是铁证。”
景琰点点头,走到窗前。窗外天色阴沉,似有山雨欲来之势。“太后冥诞的各项筹备,进行得如何了?”
“回殿下,三皇子那边极力主张奢华,清单所列用度远超往年,内廷司有些为难。按制,部分用度需从户部支取,杜衡大人那边,正好可以借此由头,卡一卡他们的脖子。”林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准。”景琰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他不是要彰显孝心和能力吗?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填这个窟窿。户部,现在要‘严格遵守’制度。你让杜衡把握好分寸,既要让他们感到掣肘,又不要过早暴露我们的意图。”
“是。”林夙心领神会。这是在给三皇子制造压力,逼他动用那些不干净的钱,或者在其他方面露出马脚。太子的策略,正一步步奏效。
“另外,”景琰转过身,看着林夙,“选妃之事,朝中议论颇多。首辅、李阁老,甚至一些宗室,都递了话,推荐了人选。你觉得,何人堪为太子妃?”
林夙心头一紧,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复杂的神色:“此乃国本大事,奴才……不敢妄议。”
景琰凝视着他,目光深邃:“孤想听你的实话。”
林夙沉默片刻,终是开口,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家世不宜过高,以免外戚坐大;性情宜温婉贤淑,能安守本分,不参与政斗;最好……其家族在军中有一定影响力,但并非核心权臣,可为助力,却不易生乱。镇北侯庶女苏静瑶,似可考量。侯爷常年镇守北疆,忠心可鉴,家族在京势力不显,其女听闻性情柔顺。”
他将个人情感死死压在心底,完全从政治利益角度分析,为景琰挑选着最合适的“盟友”。每一个字说出,都像是在心尖上划过一刀。
景琰静静听着,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随即化为帝王的冷静:“苏静瑶……孤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江南若有新消息,即刻来报。”
“奴才告退。”林夙躬身,退出书房。在转身的刹那,他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一丝裂痕,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他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便再无法回头。个人的些许情愫,在皇权斗争的洪流中,渺小得不堪一击。
江南,海州城,“快活林”赌坊后院一间阴暗的柴房里。
刘三被捆得像只粽子,扔在潮湿的草堆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赌坊的打手刚刚“提醒”过他,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两个黑影闪了进来,正是扮作豪商随从的阿青和阿黄。打头的一个赌坊管事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随即识趣地关上门离开。
“刘三?”阿黄蹲下身,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
刘三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是是是,小人就是刘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听说你欠了快活林两千两银子?”阿青冷冷开口,声音低沉。
刘三哭丧着脸:“小人……小人一时糊涂啊!好汉若能救小人一命,小人做牛做马报答您!”
“做牛做马倒不必。”阿黄哼了一声,“我们兄弟做生意,讲究个诚信。听说你在丰隆号管仓库?”
“是是是,小人管着城西三号仓,那是丰隆号最大的盐仓之一!”
“哦?”阿青语气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账目也都归你管?”
“账目……账目是小人记,但最终要交给上面的账房核对。小人这里只有出入库的草册……”刘三小心翼翼地回答,眼珠转动,似乎在权衡什么。
阿青和阿黄交换了一个眼神。有草册也行!原始的出入库记录,往往比精心修饰过的正式账本更能反映问题。
“我们对你那点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