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变得更加冰冷。
“查,原吏部侍郎张启元,结党营私,依附逆党,证据确凿,即行革职,流放三千里,永不叙用。”
“查,原户部郎中孙秉义,贪墨漕银,徇私舞弊,革职查办,家产抄没。”
“查,原兵部给事中吴亮,泄露军机,为逆党张目,革职,下诏狱严审。”
“查,原都察院御史赵文昌,尸位素餐,弹劾不力,有负圣恩,贬为七品知县,即刻离京赴任。”
……
罢黜的名单更长,涉及的范围更广。其中既有明确的三皇子党羽,也有不少是昔日首鼠两端、庸碌无为,或是曾与东宫有过龃龉的官员。景琰借着清算叛党的余威,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他视为“障碍”或“不稳定因素”的人清除出核心权力圈。
每念出一个被罢黜的名字,殿内某些官员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有人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有人面露不甘,却又不敢出声辩驳;还有人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闭目养神的首辅方敬之,却发现老首辅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已然入定。
这场清洗,迅疾而猛烈,不带丝毫拖泥带水。景琰用行动宣告,他不仅要对敌人狠,对自己权力结构内的“杂质”同样不会手软。他要的,是一个完全听命于他、高效运转的朝廷机器。
当最后一名被罢黜官员的名字念完,大殿内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升迁者不敢喜形于色,未被波及者心有余悸,整个朝堂弥漫着一种人人自危的紧张感。
就在这时,都察院左都御史刘健,再次站了出来。他脸色铁青,胡须微颤,显然忍了许久。
“陛下!”刘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丝悲凉,“陛下肃清逆党,擢升贤能,臣等不敢非议。然,今日罢黜之官员,其中或有确系罪有应得者,然亦不乏仅为持身中正、未曾逢迎之辈!陛下如此大刀阔斧,牵连甚广,岂非令百官寒心,令朝堂动荡?长此以往,谁还敢秉公直言,谁还敢为国尽忠?望陛下三思,稍存宽仁,以安臣工之心!”
他这番话,说出了许多中立派,甚至部分保身派官员的心声。景琰的手段,在他们看来,过于凌厉,甚至有些……酷烈。
景琰的目光落在刘健身上,冰冷而锐利。“刘爱卿是在指责朕,用人唯亲,排除异己吗?”
“臣不敢!”刘健梗着脖子,“臣只是以为,治国当刚柔并济,陛下初登大宝,当以稳定人心为上。如此急切清洗,恐非善策!”
“稳定人心?”景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若留这些庸碌无能、首鼠两端之人在其位,如何稳定人心?如何推行新政?刘爱卿口口声声为国尽忠,可知正是这些尸位素餐之辈,蛀空了国库,败坏了纲纪!朕今日不清洗,难道要等他们将来贻误军国大事,酿成大祸吗?”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意已决!今日擢升罢黜,皆经朕详加考察,证据确凿!若有谁认为处置不公,大可拿出证据来御前辩驳!若拿不出,便休要再言!”
皇帝的强势态度,让刘健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看着御座上那张年轻却无比坚毅冷峻的脸,终于意识到,这位新帝,远非他想象中那个可以依靠“清议”和“祖制”来制约的仁弱太子。他是一头已经亮出獠牙的雄狮,要用自己的方式和规则,来统治这片江山。
刘健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颓然退回了班列。
景琰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扫过噤若寒蝉的百官。
“今日擢升之臣,望尔等恪尽职守,不负朕望。今日留任之臣,望尔等以此为鉴,好自为之。”他的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沉的警告,“朕的朝堂,只需要能做实事、忠于朕、忠于朝廷的臣子。至于其他……”
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语中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退朝!”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如同潮水般退出宣政殿,许多人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仿佛刚刚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