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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把握……她提到了一份……旧档……可能在内务府封存的……丙字库……”
“丙字库……”林夙沉吟片刻,声音果决,“加派人手,看住李嬷嬷,别让她出事。本公亲自去一趟丙字库。”
“是!”
对话很快结束,林夙并未返回殿内,想必是直接赶往内务府了。
心腹太监悄声回到景琰身边,将听到的零碎信息低声禀报。
“冷宫……李嬷嬷……旧档……丙字库……”景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脸色越来越沉。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在冷宫待了几十年,能让她知道的“旧档”,绝不会是小事。而丙字库,存放的多是涉及皇室秘辛、宗室纠纷或者……前朝旧案的档案!
林夙如此急切,甚至不惜动用东厂力量控制一个老嬷嬷,亲自去翻查丙字库,他到底在找什么?什么样的“旧档”,能让他如此上心,甚至……要瞒着自己这个皇帝?
一个模糊的、他曾有所耳闻却未曾深究的念头,骤然划过脑海——林夙,是罪臣之后!他的家族,是在先帝时期被以谋逆大罪满门抄斩的!
难道……他查的是他自己林家当年的案子?
这个猜测,让景琰的心脏猛地一缩。如果林夙查的真是林家旧案,那他隐瞒自己,动机就复杂了。是怕牵连过广?是怕触及先帝声誉?还是……怀疑当年的案子,与皇家、甚至与他自己这个皇帝有关?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林夙对他这个皇帝,并非全然信任,甚至可能心怀芥蒂。而他这种私下调查的行为,本身就是在挑战皇权的权威!
景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忽然意识到,他与林夙之间的问题,远不止是政见分歧或权力制衡那么简单。在那层君臣隔阂之下,可能还潜藏着更深的、关乎身世、仇恨与信任的裂痕。
这条裂痕,若处理不当,足以摧毁他们之间历经生死建立起来的一切。
林夙站在内务府丙字库那积满灰尘的档案架前,手中捧着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破损的旧册子。东厂番役举着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映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册子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标题,只有一个模糊的编号。他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地翻开内页,目光急速地扫过上面潦草的字迹。这些都是多年前的抄录件,记录了某次大案的审讯概要、物证清单以及最后的判决。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物证清单的某一栏,那里罗列着几封被认定为“通敌密信”的原文抄录。当看到其中几个特定的、用于衔接和加密的暗语词组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些暗语……他认得!不是林家惯用的!而是……而是……
他猛地合上册子,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愤怒以及一种深切的恐慌。他需要立刻核实,需要找到更原始的档案!
“还有没有更早的记录?初审的笔录?原始物证的归档记录在哪里?”他厉声问负责看守库房的老太监。
老太监被他眼中的厉色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回…回公公,年代太久远了……有些……有些可能已经销毁了……或者……或者归档到‘禁库’去了……”
“禁库?”林夙瞳孔一缩。内务府的禁库,那是非皇帝亲命,任何人不得擅入的地方,里面存放的,皆是皇家最核心、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看着手中这本已然掀起惊涛骇浪的册子,又想到那深锁的禁库,一颗心直往下沉。线索指向了那里,却也被那里阻断。
难道……真相真的被牢牢锁在了皇权的最深处,不容任何人窥探?包括他这个苦苦追寻了十几年的受害者之后?
而此刻,养心殿内的景琰,也得到了心腹太监的进一步回报。
“陛下,林公公确实去了丙字库,调阅了一批……约是承平初年左右的旧档。具体是何内容,库房太监也不清楚,只看到林公公查阅时……脸色十分难看。”
承平初年……那正是
